犯的意思,不过……”索利德这时接道,“考虑到他的双眼、嗓子、以及两只手的掌纹、指纹……全都有着人为破坏的痕迹,我不禁要怀疑你对‘信赖’的定义是不是和我们有一定偏差?”
他话音落时,真田的身上当即绽出一丝杀意,并朝前走了半步。
但雅子马上便抬起一手,制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尽管真田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对周遭的一切,包括雅子的一举一动全都能知晓,所以他也很听话地站住了。
“看来你对我有很大的误会啊,威尔森先生。”雅子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报出了索利德的姓氏,“你为什么会想当然地认为真田君身上的伤是我造成呢?难道就不能是我的敌人造成的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换一个更强一点儿的、不会被你的敌人弄成残废的护卫呢?”索利德罢这句,微顿半秒,冲着真田的方向补充道,“抱歉,我了,没有冒犯的意思,就事论事。”
“呵……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你们组织的BSS特意派了榊君和你一起来了。”雅子轻笑一声,呡了口红酒,再道,“你真是太不会聊了,威尔森先生。”
“得对!”这一刻,榊也是借坡下驴,顺势回头冲同伴来了句,“老索你先悠着点儿,别一开口就在无关的事情上把儿聊死了。”着,他又回头对雅子道,“那个……雅子阿姨啊……”
他那个“阿”字刚出口,雅子就把手里那杯红酒泼到了他的脸上。
“第二次了啊……”雅子一边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重新倒酒,一边言道,“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我就泼你硫酸。”
一脸红酒的榊呆了几秒,回头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索利德。
索利德则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冷冷来了句:“你真会聊,继续啊。”
榊也知道这事儿没处理去,就当是自己自找的,很无奈地抹了把脸,挤出一个微笑,重新转向雅子道:“却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真要讲究的话,你该称我‘盛宫雅子内亲王’,不过看你的年纪和修养,凡事都要求你走礼数恐怕有困难,本宫姑且允许你叫一声‘雅子姐姐’。”雅子回道。
“哦~”榊在那儿摆出满脸的假笑,用讽刺的语气应道,“雅子姐姐的姓名还真是别致呢。”
“盛宫可不是姓……”雅子接道,“由于我的家族自古以来都宣称自己是神而不是人类的后裔,所以我们家的人是不允许和‘凡人’一样使用姓氏的,我们的名字前面加的是宫号或者尊称……即使是两百年前,我的家族向帝国投降了以后,在家族内部仍然一直坚持着这个规矩……这种既可笑又可悲的尊严,到了我父亲的那代仍然被看得很重,呵……”她笑了笑,轻轻晃了两下手中的红酒,望着那挂杯、若有所思道,“不过这世上的事也很难,也许到我老了,我也会变得和我父亲一样,开始理解、乃至施行那些被现在的我所蔑视或视为愚蠢的举动。”
言至此处,她话锋一转:“比方……像你们二位这样的不速之客,如果是在我父亲当权时被他遇上了,他是绝对不会见你们的,相反,他会不惜一切把你们除掉,来给你们的组织、以及所有道儿上的人传达一种信息——神武会不是谁都能惹的。
“但我不同,我是一个很PEN的人,我愿意和‘老兵’还有‘祸榊’见上一面,听听他们口中的‘逆十字’找我、或者找我们神武会有什么目的;而不是为了一份固执和某种无谓的自尊白白消耗财力和手下的性命。”
对方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榊自然也要有所回应。
“既然你能在我们来到这里的几十分钟里查明我们的身份,而且在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后还表现出交流的意愿……那我们也就开诚布公地了。”榊正了正神色,接道,“‘逆十字’希望神武会可以加入我们组成的反抗联盟,成为我们麾下的一股力量。”
此言一出,一旁的真田好像又有点儿生气了,因为这个要求的确有点过分。
但雅子却是面带笑容,悠然回道:“我们只是搞博彩业的,如何能为你们的大业效劳呢?当然了,如果逆十字是想要资金的话……”
“别拿我们当要饭的来打发……”索利德知道她要什么,故而直接打断道,“资金只是‘神武会’这艘大船的船帆而已,你们的情报网络,还有你们和政界、文艺界、体育界、乃至能源、科研机构、媒体的‘良好合作关系’,才是最有价值的。”他顿了顿,“而且……作为赌界龙头的神武会只要点头了,其他为你们马首是瞻的大组织,势必也会随之归顺……因此,你们能为逆十字效劳的地方,可是很多呢。”
“嗯……得是有道理。”雅子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但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要将祖上传给我的这份基业,拱手让你们来掌舵呢?”
“因为也只有这样……”索利德接道,“你们这艘船,才不会被时代的浪潮所吞噬。”
屋中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雅子的神情阴晴不定,索利德和真田也都已进入了一种箭在弦上的状态,他们在任何一次呼吸过后爆发血战都不会令人意外。
就在这让人窒息的时刻,突然,榊站了起来,走到了雅子面前。
但见,榊一脚踏在了茶几上,抄起茶几上的红酒瓶,咕嘟咕嘟给自己灌下去半瓶,然后把瓶子往身后的地上一摔,用袖子一抹嘴:“还考虑什么?赌徒之间的事,自然是赌一把来定!”
雅子虚着眼,望着榊:“区区一个花月町的老千,让本宫押上整个神武会来跟你赌一局?”她又干笑一声,“哈!简直就是荒谬绝伦,不可理喻……”到这儿,她也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干了,然后重重地放下酒杯,“……好啊,这才叫赌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