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着黑色松紧裤,最时髦不过的打扮了,同款锥子脸,白白净净,齐肩发,倒是蛮秀气,看到李和不搭理她,就只的在过道扶着倚靠站着了,恼的不要不要的,自己走到哪里,自信都有杀伤力的,特别这种农村来的年轻,结果来了个愣头青。
女孩子就这样站在过道上,直勾勾的瞪着李和。
李和觉着这姑娘脑子有坑,随着越来越开放,这种带坑坑的苏玛丽往后真的会越来越多,给自己做孙女都嫌弃,自己可是见识过大保健,身心健康汉子。就啥都不想了,直接朝窗外看了,火车没空调,车厢空气也流通差,烟味、脚臭味,那个酸爽是无法形容,就要靠窗口这点风了。
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到了就好了。
——用“况且”造句。
——火车开过来了,况且况且况且。
火车开动的时候李和想到了这个笑话,不由得自己憋不住噗嗤笑了。
李和倒是迷迷糊糊的想睡会,奈何太吵,过道里有蹲地下打牌的,有座位上砌墙码长城的,一会扣二饼,一会幺鸡,一会叫胡的,孩子不时还会练练嗓子。
也许是因为无聊,或者纯粹好奇,女孩子反倒找李和搭起了话”喂,你去哪的“
李和抬头看了眼,懒懒的答道”跟你一个地“
女孩子好奇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去哪的?我又没告诉过你”
李和指了指女孩子的胸前,明晃晃的校徽,估计也是做给瞎子看,因为真心没几个人认识。一入学,每个学生都会发一枚校徽,校徽是大学生身份的标志,不像后来,戴校徽显得很俗气,没有人戴它。当时的大学里,人人胸前都别着一枚校徽,这个让别人羡慕的徽章往往会引来异样的目光,让一些大学生们趾高气扬。浅薄之徒在公共场合也喜欢炫耀自己的大学生身份。
李和记得有一次跟同学做公车,有一个就不断大声地提到“作为一个大学生”、“我们大学生”之类的话头,引得前面的乘客频频回头,这让李和和另一位同学恨不能找一个地道躲起来。极个别的胸前还挂着几枚,比如校徽,三好学生证,团徽。
也许是年代特色,有的人胸前总会挂些东西,比如别针,钢笔,奖章,甚至钥匙扣,怀表,旱烟袋,千奇百怪。
女孩子又道“你倒是蛮有见识的呢,我一路过来倒是没有认识的呢,你也是学生?“
李和只得继续礼貌的应付道“是,我是新生,以前见人戴过,人大的比较特别”
能不特别吗,而且印象深刻,双手托着,看着像菊花造型,以后又改成“人”字站起来,三个人立起来搂在一起,像基友团,后来大家还开玩笑,人大的校徽改来改去,还是没有脱离搞基。
后面无非聊着聊着就成了查户口,恨不得你祖宗八代都跟你盘下文出来,最后就差要联系方式了,扣扣微信啥的都加一下,如果有的话。
李和恨不得直接一口气完,因为查户口式的开场白讲完了,就没有话题了。
因为这年头真的没有可聊的啊,无非就那么点话题,至于聊骚这种事情,李和表示不来赛啊,被旁边人听到,会被当做流氓打死的啊,真的打死啊。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啊,只要盯着手机屏幕看,累了就睡觉,不至于这么熬时间。
一路半睡眠状态,坐到徐州徐州站的时候,又是吵闹了一番,李和不得下不从座位站起来,因为窗户口成过道了,跟泥鳅一样,不时钻进来人。
李和看着那女孩子在那打摆子,想睡又不敢睡,终于不忍心了,道“你在我座位睡会吧”
女孩听得一愣,笑着道“那谢谢了哈”
就这样带着一颗煎熬的心,到了一站,就心里念叨快到了,快到了,到了就好,到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