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道,“船主妻子儿女,已免了死罪。”
汪直闭目不言。
“如今我委身于此,只求船主书信一封。”胡宗宪低声道,“毛海峰一众被我军围于岑港,若是他们愿放夏正,我自可解岑港之围。”
汪直闭目不言。
“船主,船主?”
汪直最终只幽然叹道:
“汝贞,只送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
次日午时三刻,杭州府宫港口,汪直喝下了“壮行酒”。
多年未见的妻子跪在他身旁,泣不成声。
汪直只轻轻微笑,在妻子耳边轻语一句。
随后扫视围观百姓大笑道:“不意典刑兹土!”
一颗人头落地,无论是东海之王还是徽王,都只剩传。
岑港,又一位来使登船,送来匿名信件——
【送来夏正,可归东海。】
毛海峰看过信件,面色煞白,浑身不住颤抖。
“噗通”一声,他猛然跪在地上,面向西北:“儿不孝!!!”
诸位首领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毛海峰随即嚎啕大哭。
一种悲伤的气氛笼罩上来。
放走夏正你就可以走了……
言下之意,船主已死。
一首领立刻拽住来使:“船主呢???船主呢???”
来使使劲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妈的!”首领这便要砍了来使,反被毛海峰喝止,“这个人不重要,他还要回去。”
毛海峰随即起身,凝视来使:“要夏正是吧?我给你。”
他随即出舱,片刻后亲自押来夏正,抽刀出鞘。
“先给你一只胳膊。”
……
“然后是鼻子。”
……
便是纵横东海多年的老海盗,见此景致也不寒而栗。
夏正也当真硬朗,早已视死如归,不曾发出一声呻吟。
来使早已当场吓抽,屎尿横流。
……
胡宗宪如愿见到了夏正,惨景之下,一股更重的悲伤涌上心头。
他经历过很多很多很多,但这一次,他真的要崩溃了。
朋友,敌人,一个个先他而去。
剩下的,除了骂名就是战争。
罗龙文求见的时候,他泪迹未干。
“汝贞……”罗龙文叹道,“你是东南总督,不能这样。”
“含章。”胡宗宪红着眼望向罗龙文,虽是老乡,但自己从没认为他是个人物,想不到如今的境况,站出来鼓励自己的,竟然是他。
“如今汪直已经伏法,与那毛海峰唯有一战!”罗龙文红着眼振奋道,“汝贞若如此,我东南将士如何一战?!为我东南百姓,为国家社稷,汝贞请即刻下令!不得拖延!”
“含章……”胡宗宪抹干眼泪,终于从崩溃的边缘缓解过来,“不错,唯有一战。”
“必速战速胜,已儆贼人!叫贼人不敢犯我疆土!”
“不错!”胡宗宪终于振奋了一些,“岑港贼寇!不可留!”
在罗龙文的建议下,更多将士调往宁波,俞大猷亲率五万大军,只为歼灭这两千余人,为夏正血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