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太监不少,皇上这么多人不寻,偏偏寻毛贵前来,这让王振有些不安,压低着声音呵斥了几句,便询问毛贵最近可是瞒着他做了什么不法之事,被那帮言官抓住了把柄才惊动了小皇帝。
眼下是非常时刻,任何的风吹草动,就有可能让自己的宏图伟业付之东流,想到这里,语气上不免提高了几分。
毛贵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王振,此时看他如此凶巴巴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大跳,急忙说道:“奴婢哪儿敢,这些日子外面那些言官不停的折腾,奴婢虽不聪明,但在老祖宗身边跟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不怕老祖宗笑话,这三个月来奴婢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在这皇宫里可是那儿也没去,就是平日里最繁琐的整容、礼仪、甜食诸房及浣衣局、混堂司、南海子事奴婢也是尽量做到旁人无话可说,奴婢这么做无非是怕做错了什么,惹得外面的那帮言官无事生非,坏了老祖宗的大事。”
王振见他神色淡然,语气嫣定,倒也信了几分,况且这几日来他所掌管的整容、礼仪、甜食诸房及浣衣局、混堂司、南海子事都得到小皇帝和诸位妃子的赞扬,算是说了实话。微微沉吟了一番,冷哼了声,道:“算是你知趣”。顿了顿又问道:“既不是宫里的事,那宫外可是犯了什么错?”
毛贵喊了声冤枉,低声道:“回老祖宗的话,奴婢哪儿敢,自从奴婢上次下了一趟大牢差点丢了半天命,那事儿奴婢就再没有做了。”
王振冷哼了声,没有言语,毛贵心思活络,与这皇宫里没少收点好处,起先只是收些银子字画什么的,但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学着那帮无所事事的皇亲国戚借用皇庄之便利,开始带着一旗校,再豢养着一帮无赖,“占土地,敛财物,污妇女”,无所不为,惹得不少言官上了奏章,虽有他极力保举,最后还是让抵不过言官,小皇帝将他下了大牢,让他尝到了“逮系诏狱、廷杖除名”的滋味,所以这两年收敛了不少,因此这一番话,王振还是信的。
“既不是皇宫,也不是外面,那为何小皇帝这么急诏你二人做啥,莫不是小皇帝察觉到了咱们的大事……”王振皱着眉头低声道。
毛贵一看王振没有怪罪的意思,一颗吊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吐了口气,道:“以奴婢来看,只怕未必,老祖宗这事儿极为隐蔽,除了咱们几个人知晓外,朝廷上下一无所知,小皇帝平日里躲在深宫大院里,只知陪着一干妃子说笑,那还理会什么家事国事,这些年若不是有老祖宗帮着他料理,这天下早就不信朱了。”
“胡说八道什么?”王振撇了一眼一旁的袁彬冷骂了声,见那袁彬低着头,一脸的平和,也不知是否听到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
毛贵也知自己言语上有些不妥,趁着王振左顾右盼的时候,压低声音,道:“老祖宗放心,这几个可都是咱们的人,就算见了皇上也不能说咱们啥的?”
王振微微抬起了眼帘,哪双三角眼里射出了杀人的光芒,那光芒如一把尖刀一般在毛贵的脸上逗留了许久,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