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放眼望去,见那锦衣卫身材并不高大,但模样清秀,配上那鲜红的飞鱼袍,倒也显得鹤立鸡群,此时那人正眯着一双眼睛,半弓着身子陪着领头的那太监说话,脸上的神情带着三分媚态,看着让人生厌。
就这会儿功夫,那太监嗯了声,道:“左右无事,袁大人说说也无妨?”
那锦衣卫点头哈腰了几声,便一脸媚笑的将那笑话说开了。
王振顺着耳朵听了几句,说的是前两日翰林院来了一位编修,此人因不熟悉皇宫,入宫的时候,误入富禁之地,被皇上的亲信宦官喜宁给捉住了。编修请求宦官放了他。这位宦官早就听说过编修的名声,想趁此考考他,便说:“听说你善于说笑话,今天你如果能把我说笑了,我就放了你,可是只能说一个字。”
那编修张口就说:“屁。”宦官说:“这有什么笑头?”
修编就解释说:“放也由公公,不放也由公公。”
宦官笑得前俯后仰,就把那编修放了。
这事儿在宫中广为流传,一些太监干脆把这些当做是那帮文人讨好自己的罪证,少不了加以吹捧,所以这件小事也能入了王振的耳朵,但王振没想到的是这帮人会在这儿肆无忌惮的说些这玩笑话,不免有些大胆,一来,眼下这局面他与外面的那帮文人剑拔弩张,那些言官就连平日里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儿都用来作为太监干涉权势的罪证,更别说这档口儿污蔑一个朝廷的翰林编修了,若是落在了那帮言官的嘴里少不了引起一番争论,如今这局面他是半分也不想见那些言官,只想着安安稳稳的把这件事大事给做了,至于这屁是放还是不放,日后说说也无妨,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生出几分怒气,心道:“这两个挨千刀的,都什么时候还如此不知收敛?”
就这会儿功夫,那几个人哈哈大笑的走了过来,领头的那太监拍着手掌,道:“有趣,有趣,还是袁大人会说笑话,咱家算是服了。”
话音未落,另一个太监笑着接过话头,道:“这在宫里谁不知袁大人是一身才情,比起那帮文人墨客丝毫不减少,这点小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要咱家说这笑话也什么,说来说去,这事儿早就在宫中流传开了,再好听的笑话,听得多了那也无趣了不是,待会儿见了皇上,咱家若是再把这笑话说一遍,那还不得惹得皇上生厌,今日难得碰上了袁大人,这笑话就该是咱们没听过的,又能笑死人的才好。这样咱们待会儿见了皇上才有面子不是?”
此话一出,先前的那太监眼珠子一转,道:“对,对,还是王公公说的是,袁大人也知道,咱家都是苦哈哈出生,父母是活不下去了才将我们送到这宫里,你想啊,人都活不下去了,哪还有机会读书啊,咱们又没有太祖爷那读书的天赋,若非碰上了老祖宗,咱们在这宫里只怕字儿也不认得几个,还谈什么笑话,今日既碰上了袁大人,可算是机会难得,袁大人怎么着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那锦衣卫嘿嘿一笑,道:“两位公公又笑话卑职了,在宫里谁不知两位公公是才华横溢之辈,说个小笑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袁肚里的那点本事就不要在这儿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