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啥也查不出,狗吃了得屙屎,狗屎里查出dna咋办?”
梁老听明白了,这是要灭口啊,他一哆嗦,下面一暖,尿了,平时站在小便池前憋不出来,现在尿的倒是利索。
孟大姐战战兢兢道:“别杀,别杀,我们给钱,要多少钱都行。”
“俺们有职业道德,拿了人家的好处,就得给人家消灾,对不住了二位。”一个人说。
“大娘,不是我们心狠,确实有难处啊,俺家孩子去年得白血病没了,人家答应过俺,料理了你们,还俺一个新儿子,所以二位忍忍吧,不疼,一会就好。”另一个人说。
孟大姐急道:“你们被人骗了,他们根本没这个能耐,我们就是被他们骗的,骗了好多钱,我儿就是二十年前死的,他们说有办法保存灵魂,天天在家放着,就等着义体长到同样的岁数装进去就行,那都是骗人的啊,你家孩子是不是也这样,做成人骨碗装自己的魂,可别信了,我们就是来要说法不成,他们急眼了买凶杀人啊,大兄弟你把我们放了,我给你钱,给你五百万,干啥都够了……”
“我凭啥信你?”
“我2008年就是修罗会的会员,这能有假?”
“修罗会,干啥的?”
“是个俱乐部,会员都是各界名人……”孟大姐为了证明真实性,说出好几个会员的名字,确实每个名字都极具分量,全是政界军界商界艺术界的顶尖人物,不过孟大姐即便危在旦夕,心里也很有数,说出来的名字都是双规判刑的大佬,在位的她一个没提。
“年轻人,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梁老缓过劲来,也劝了一句。
“给我说清楚点咋回事,我一高兴,兴许就把你们放了。”凶手的立场似乎有所松动。
两口子你一言我一句说了半天,问的差不多了,俩杀手对视一眼,点点头,将两人松绑,拉出去走了一段路,说就这儿了,数到一百再把头套摘下来,敢提前摘,我一枪打死你。
两人点头如捣蒜,数到一百摘下头套,发现就在服务区加油站后面的空地上,互相搀扶着来到服务区,找工作人员报警。
司机已经报警了,梁老的学生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梁老和孟大姐披着毛毯,捧着热茶,心有余悸,两人这才回过味来,不该报警,这事儿八成不是孤儿院做的,给他们八个胆子也不敢这么乱来,也不会是修罗会干的,因为他们不会这么业余,不管是谁,这事儿都不宜宣扬。
刑警赶到现场,梁老却改了口风,只说自己走迷了路,刑警虽然纳闷,也不能强求,毕竟没死人没伤人的,只是失踪了个把小时。
梁老回到近江,惊魂未定,在酒店住了一天,次日一早就搭乘火车回北京了。
回到北京家里,梁老坐在躺椅上,习惯性的看博古架上的儿子,却发现那个碗不见了。
一刹那,梁老从躺椅上弹了起来,哆嗦道:“小孟,小孟!”
夫人闻言跑来,见梁老捂住胸口要犯病,赶紧拿速效救心丸给他服用,吃药后缓了过来,梁老指着博古架说:“儿子,儿子没了。”
这回轮到孟大姐吃速效救心丸了,两口子觉得天都塌了,在服务区被人绑架时都没这么绝望过,儿子的肉体已经在二十年前死掉,现在魂也没了,那这些年来的努力岂不是全都付之东流,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得再久也不过是把痛苦延续的更长而已。
梁老老泪纵横,说小孟啊,我们的儿子没了。
梁维翰跳楼后,两人都表现的非常理智,没有过多的伤心,收养的毕竟是收养的,而且这是为亲儿子预备的义体,所以两人刻意和养子保持距离,梁维翰一直是保姆带大的,从幼儿园开始就住校,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寄宿,偶尔有休息日也花在各种辅导班上,这孩子越有素质,越听话乖巧,两口子就越难受,亲儿子怎么就这么顽劣呢,他们等了十八年,等来的不是亲儿子归来,而是义体自杀,三个亿打了水漂,这种绝望,普通人无法体会。
“药,药。”梁老说。
孟大姐去拿速效救心丸。
“是那个药。”
孟大姐忙去卧室床头柜里取了一瓶药来,拿了一粒胶囊出来,梁老含进嘴里,端水喝了一口,一仰脖,这才恢复了红润的脸色。
三个亿也不算白花,光是每年供应的特殊药物也能值回不少。
梁老不但镇定了情绪,思维也敏锐起来:“你看看别的东西丢了么?”
孟大姐检查一番,家里的名画,自己的首饰,还有梁老的名贵哈苏相机和一些镜头都没丢,唯一少的就是这么嘎巴拉碗。
“儿子是被人绑票了。”梁老说,“稍安勿躁,等着他们开价吧,别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