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面前的这位博城县县令吴鹏辉,他是不知道宫里的规矩的。
对于进士出身的官员来讲,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如果连这个都不懂,那么就势必不知道皇家的各种禁忌,不知道各种禁忌就无法避讳,那么在考卷上就难免会漏洞百出了,就这水平,还想考上进士,那不是扯淡呢吗!
李日知强忍下心中的不安,他这个时候可不敢翻脸,身在虎穴,如果一个不心,很容易就出不去了。
吴鹏辉对于劝酒是一个好手,各种劝酒的词,成套成套地出来,言辞中,如果李日知不喝他劝的酒,那就是看不起他,就等于是和他有了过结一样。
李日知酒量不错,但吴鹏辉的酒量显然比他更好,两个人推杯换盏,过不多时,两个人几乎各自都喝了两三斤的酒。
李日知道:“我还能喝不少,但是肚子里实在装不下了,这便去茅房吐一吐,等我吐完了,回来再和你一较高低,如果不把你喝到桌子底下,那我今李字倒着写!”
吴鹏辉哈哈大笑,道:“你只管去吐好了,我是不用吐的,就坐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咱们接着喝,看看今,到底是谁能把谁给喝到桌子底下去。”
李日知从后院出来,他见傅贵宝和成自在他们被一群吏围着,也在喝酒,而这里的劝酒行为显然更加野蛮,傅贵宝竟然被按着肩膀,被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书吏灌酒。
不过,成自在还是清醒的,刚看到李日知从后院出来,便借口上茅房也跟了出来。
成自在追上了李日知,见左右无人,他便道:“师兄,我感觉这事儿不对劲儿呢,这些人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官员啊,我还真是头一回看见这么豪放的文官。”
李日知嗯了一声,声道:“这里不能久留,但我是走不了的,估计我们大多数人都走不了,你带着英英找个机会逃出去吧,可不敢让她留在这里,你们去州里搬救兵,注意不要和那个甄刺史单独,要向所有官员公开,以免甄刺史是有问题的,把你们给害了!”
停顿了一下,李日知又道:“如果你发现甄刺史有不对头的地方,别管他怎么,该翻脸时就翻脸,该出手时就出手,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你放手去做便是。”
成自在道:“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师兄,你们都在这里,要千万心。”
李日知微微点了点头,道:“擒贼先擒王,如果一旦开始动手,我争取绑了吴鹏辉,走一步看一步吧!”
师兄弟两个分开,成自在又回去跨院了,而李日知则去了茅房,用手指抠咽喉,哇哇一通狂吐,把肚子里的酒水能吐多少就吐多少。
要难受,那是真的难受,但要李日知就此醉倒,那也是不可能的。
又回了后院,李日知清了清嗓子,对吴鹏辉道:“你刚才趁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偷偷的吐了?”
吴鹏辉嗤的一声,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高高鼓起的肚子,道:“刚才谁吐了,谁是孙子!”
李日知嘿嘿一笑,道:“你没吐就好,因为刚才我也没有吐,咱们两个再喝,这才算得上是公平!”
两个人坐了下来,接着喝,一直喝到掌灯时分,他们两人各自又喝了好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