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胥文良像是看个傻瓜一样地看着宁默,好一会才自嘲地笑着:“也是,刚才冯介绍你们俩是做公司的,考虑问题肯定和我们这些工薪层不一样。我那儿子在机关工作,儿媳是企业里的,挣的都是死工资,存不下多少钱。我和老伴倒是有点积蓄,可那点钱拿到京城来买房子,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啊。
我们上星期还跟儿子儿媳他们去看过一个楼盘,80平米的三居室,差不多60万,我们的钱能付个首付,然后一个月有000多的按揭款,倒也能付得起。不过儿媳他们单位的同事现在都在买10平的房子,她担心现在买了80平的,以后会后悔。这不,家庭会议没有形成决议,现在还悬着呢。”
到最后,他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家庭会议这样的法挺风趣的。
“我……”宁默心里一个念头闪过,忍不住又想什么了。
冯啸辰眼明手快地拦住了宁默,转头对胥文良:“胥老,我们这次来,是有点事情想听听您的意见,您看方便吗。”
“我一个退休老头,能给你们什么意见?”胥文良诧异地,不过脸上还是显出了几分期待。他也实在是窝在家里闲得无聊,好不容易有个人上门来找他谈正事,他还是挺兴奋的。
冯啸辰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几张放大的照片,递给胥文良,:“胥老,您看看这些设备,您了解吗?”
胥文良接过照片,又从不知什么地方翻出来一副老花镜,戴在鼻梁上,这才开始察看这些照片。他只看了一眼,就滔滔不绝地点评起来:“这不就是一套复二重线材轧机吗?应当经过了技术改造的,能够吃150毫米连铸坯,生产6毫米、65毫米和8毫米普碳线材。不过改造还不彻底,它的中轧机组主电机功率是1600千瓦,如果换成500千瓦,生产效率起码能够提高40%……”
“……”
宁默和赵阳都傻眼了,老爷子的这些东西,前两他们在金链子老板那里也听过,但人家是用那套设备的,知道这些情况并不奇怪,胥文良只是凭着他们拍的几张照片,就把设备参数了个七七八八,这专业水平,实在是没的了。
“胥老,您对冶金设备真是太了解了!”赵阳崇拜地道。
胥文良得意地:“这有啥奇怪的。这套设备就是我们秦重造的,它的图纸就是我画的,我还能不了解?我告诉你,哪怕把它拆了重新回炉铸成钢锭,我都能够认得出它来。”
“呃,好吧……”赵阳败了,能够从一坨钢锭中看出它曾经是一台轧机的人,自己还能啥呢,不如直接跪了吧。
在赵阳面前得瑟完,胥文良又转向冯啸辰,问道:“冯,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照片?这种设备,前几年就已经完全淘汰了。咱们现在上的都是全自动高速轧机,效率比这个高出好几倍,单位能耗、劳动生产率,都要高得多,谁还会留着这种复二重轧机?”
冯啸辰笑道:“胥老,我告诉你,不但有人留着这样的轧机,还有人想把它翻新过来使用。您看看照片这一套设备,包括电炉、连铸机、加热炉、粗轧、中轧、精轧,再加卷线机、打捆机,是完整的一套。您觉得,把它翻新过来使用,有没有可能?”
“这怎么没有可能?”胥文良不屑地,“别这套设备基本上还是完整的,成色也还比较新,就算是在库房里推了0年的老设备,我们过去也翻新过,丝毫不比新机器差。只是翻新它实在没有必要,而且国家也不允许再使用这个级别的设备了。这套设备就算翻新过来,满打满算,年产量超不过40万吨,属于落后技术了,谁还会要呢?”
“我们要啊!”宁默和赵阳异口同声地答道。
“你们要?要来干什么?”胥文良不解地问道。
到这个时候,宁默再不明白冯啸辰的用意,那也白在商场上混这0年了。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以便和胥文良离得更近一些,然后道:“胥老,不瞒你,我和赵最近去了一趟印度,有家印度钢铁厂,想引进一套这样的线材轧机,但他们的经费比较缺,买不起全新的设备,所以我们就向他们推荐了咱们淘汰的设备。您现在看到的,就是我和赵找到的一套设备,我们想把它翻新过来,再卖给那家印度客商,您看是不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