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忘记许都已经禁酒多时了,不过他之所以忘记,关键还是很少到酒楼饮酒,因为平日里小酌,都是自家所酿黄酒。
“那就去我家,师弟你看如何?”史阿非常有诚意的邀请,更是在他耳边,道:“师弟忘了我那夫人乃是吴郡人氏了,她可是酿得一手好黄酒,味道醇和鲜爽还没有异味。”
这几句话低声在他耳边一说,赵华肚中的酒虫立即便蠢蠢欲动起来,可是最后他还是忍了下来,推辞道:“如今禁酒令这么严,我看还是算了,别给师兄你填了麻烦,待日后禁酒令解除后,再陪师兄畅饮。”
史阿不知他是害怕连累自己,还是故意找的托词,眉头一皱,认真说道:“我既诚心邀请,又如何会害怕被师弟拖连?别忘了当年师傅可是动过开酒肆的想法,虽然因为一些琐事也就耽搁没开成酒肆,但黄酒家中却是储藏很多,而且现在禁酒令虽然严苛,但却是不许酿酒,官差虽然将酿酒工具早被充公,可地窖里藏下的黄酒却并未拿走,师弟你也知道我平日里饮酒甚少,这些酒放着也是放着,师弟何不再仔细考虑,只要到了我府上,黄酒管饱。”
“当真?”赵华一听,立刻食指大动,师兄已经把话说道这里了,如果在拒绝也确实不近人情了,更何况他那些本来就是托词,如今师父落难,他对师父的那些恨也早就烟消云散,再加上师兄飞黄腾达,还如此待他,如果再拒绝那就是不知好歹了,想明白这一点,叹了一声,道:“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却是突然嘿嘿笑了一声:“师兄啊,不瞒您说,师弟我还就吃这一套,如果不是有黄酒,今日说什么也不敢到府上叨扰。”
“这叫什么话,你我师兄弟的情谊,难道还比不上黄汤?”史阿敛容,一脸认真道。
赵华这话,乃是刻意为之,待听得他的回答,耸耸肩,道:“今日非比往日,你我身份悬殊,我这‘穷亲戚’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敢往上靠呢。”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是我师弟的事实是不会变的,就算是师父的徒弟,也变不了,假如师父活罪,你我二人都会受到牵连,所以啊,你躲谁,也不该躲我!”史阿非常严肃的说道。
“师父这一回真的倒了,没任何机会了吗?”赵华说出这话,心中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以王越对他之无情,他该高兴,可想想王越传授他一身本领的恩情,却又沉沉的,好似胸前压了一块大石。
“这话回去再说。”史阿不愿在街面上过多谈论师父的事情,而赵华听他这样说,也猜到了这其中一定另有原因,也就不敢再问,随他一起回到了府邸。
不一会儿,菜肴美酒便摆在了矮几之前,两人并非分食,而是坐在一张矮几之前,合用一块木枰,菜还未上齐,两人便就着炖羊肉畅快痛饮了起来,几杯酒下肚,好些时日没有饮酒的赵华便长长呼出一口气,太爽了。
一脸舒坦的赵华感叹着半年没有饮酒,已经忘记了酒滋味,史阿却是稳起了这半年来他的生活,当听到他的惨状之后,本来夹了一块肉往自己嘴里的史阿却夹给了赵华,不胜感慨他说道:“没想到师弟这半年日子过的这么苦,唉,其实师弟有所不知,并不是师父不想招师弟入虎贲军,而是虎贲军的水太浑了,师父是怕你入了虎贲军,到时候莫说是旱涝保收的那点俸禄拿不到,连小命都会不保。”
“此话怎讲?”赵华正要喝酒,酒樽都到嘴边了,却停了下来,问道。
“师兄我,这不就接替了师父的位置,当上了受气的虎贲中郎将,师弟你是不知道,这虎贲里的人,早就被外戚、氏族甚至是曹司空收买控制,我动了不少脑筋,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唉,愁人啊!”
“什么,师兄现在是虎贲中郎将?”赵华万万没想到师兄飞黄腾达的原因居然接替了师父,想到之前看到他的那身装束,可不正是平日里师父的铠甲样式吗,离开放下了酒樽,幽幽,道:“也就是说,师父再也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也和普通人没有两样了?”
“我这虎贲中郎将不过是临时的,如果师父回来,我还会还给他,这也是天子和荀令君的要求,不过就我这几天所知晓的一些消息,这一次师父得罪的可是曹司空,所以能回到许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那岂不是说师兄你这虎贲中郎将已经坐实了?”
“哪那么容易,我在虎贲军中根基浅,又是踩着他们那些人上位的,一个个都恨死我了,想要让他们乖乖听话,没那么容易。”史阿长叹一声,道:“这个时候我多希望能有自己的心腹到虎贲帮我啊,可这天下之大,又有谁人能帮到我呢?”
“师兄要找心腹还不容易?”赵华说着,却是忙替他舀酒,道:“咱们师兄弟这么多,与师兄交好的没有十几个也有七八个,而且各个都是好手,身手绝对没问题,只要师兄愿意,那还不一个个都汇集到师兄身边,唯师兄马首是瞻?”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毕竟是接替师父的,他们这些日子避着我,我非常明白他们的意思,那是气我接替了师父的位置,甚至可能还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是他们的,被我史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窃取了。”
“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师兄何必与他们斤斤计较?”
“是啊,可我现在急缺人手,心腹人手。”他说着,赵华却是幽幽的看了史阿一眼,好似醉了一般,试探,道:“若是师兄不嫌,师弟到愿意一试。”
“当真?”史阿今日的目的终于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