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不是不喜欢方方和剑表哥他们？”
“没有。”晓宇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儿不习惯。”
“嗯。”笙点点头，也不再纠缠：“是不是有点寂寞呀？”
“没，如果寂寞的话，前两年这个时候，也是只有我和妈妈呢。”晓宇轻声道：“现在更多的人在这里，哪里不好呢？”
“那就……”笙笑笑，正要话，突然咳嗽起来。
“是不是着凉了。”晓宇拉住笙的手，脸色微变：“这么冷，快进屋里来。”
“就在床头坐一坐就好。”笙挣开晓宇，脸红红的，仍是打了两个喷嚏，晓宇左右看了看，把来江北的时候穿着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背上。
这件衣服晓宇穿着稍稍有些窄，在她身上却是量身定做似的，她拽着襟子，看着两边的毛领，不经意间脸色变得更红了。
晓宇想了想，也红了脸：“对不起……我从中海来的时候，没想过要住太久。”
“那……这几都没换过呀？”笙脸更红了，却把脸缩进了毛领子里。
“嗯。”晓宇难为情地点点头。
“晓宇哥哥突然从中海那么大的城市搬到这里来，会不会很不习惯？”过了一会儿，笙才又开口问。
“外婆和笙对我很好的。”晓宇道：“晓宇很喜欢这里。”
“城里会不会比县城好得多？”
“笙没去过城里？”
“笙一直陪着奶奶，大概是大大前年开始记事的，夏，秋，冬、然后又是春、夏、秋、冬，然后又是春、夏、秋、冬；我还记得那年模模糊糊的，满院子里全都是萤火虫，满园子的花香气，很漂亮很漂亮。”笙低声道：“还有爷爷吹笛子的声音，想起来好像做梦一样。哥哥，你会在这儿住到七八月的时候吗？”
“会的。”晓宇点头。
“到时候笙吹曲子给你听呀。”笙道：“园子里漂漂亮亮的，那边有梨树、门边的池子里有荷花，县城外边还能摘李子，哥哥就不会感觉寂寞了。”
“嗯。”晓宇想一想，也神往起来。
要是这么漂亮，城里可看不见。
“哥哥，等一等。”安静了一下，笙套着大衣，从床上跳下去，步走出了院子，过了一阵子，又抱着几件衣服放在了床头桌上：“试一试这些，表哥的旧衣服，看看合不合适。”
晓宇怔了怔，伸手把衣服端了起来，沉甸甸的，还有绒衣和绒裤。
她走出门去，又在门口露出半边脸：“穿好了再出来呀。”
“嗯。”晓宇拿起上衣，是一件白色的长袖立领马褂，穿起来倒是十分舒服，宽宽大大的，照着镜子，恍然间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似的，似乎是画风突然和外婆笙他们变成一样了。
他对着镜子看了一阵，有种不出的怪异的和谐感，走出了门，笙托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果然是正好的。”
“笙，你对我可真好。”晓宇讷讷地道。
笙默不作声，看着晓宇有点呆呆的模样，也蓦地有些无措，两个人低着脑袋，愣在那里，都面红耳赤地不知道该什么。
“笙儿！笙儿在哪？快过来帮忙，包饺子了！”
“哎！”笙有些慌乱地站起来：“那个，晓宇哥哥，我先过去了。你先待会。”
“嗯。”
笙一走，晓宇站在门口，有些放松，也有点怅然若失，他靠着门户，不自觉地深呼吸了两口，视线才重新聚焦起来。
“我怎么又变笨了？”晓宇挠了挠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四处看了看，蓦地就看到圆拱门口一个毛绒绒的家伙在哪儿探头探脑呢。
“先生，先生！”她认了两下，才竖起耳朵，轻声叫唤：“先生，这里呢。”
“兔。”晓宇走了过去，直接把她抱起来，摸摸那双毛绒绒的耳朵：“你又来啦？”
“先生快跟我来呀。”兔长耳朵蹭了晓宇两下，又跳了下去：“山里的长辈在后院大先生原来住的院子准备过年呢，先生也一起来呀？”
“赵婆婆也在呢。”见晓宇迟疑，兔眨了眨眼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