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外公的东西。那也是凑巧被风吹开了一页。”
“不是这样的。”兔道:“这本书自己带有灵性,如果不是它真心想要打开,一阵风怎么能吹得开呢?”
“啊?”晓宇大为惊讶。
“它的岁数已经有几千年啦,一块石头修炼几千年都能蕴成灵性,何况是代代让人触摸的它呢?”兔看着《山经》,惋惜地道:“可惜只剩下这几页,估计残余灵性也是有限,但也决不像先生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我就更应该尊重它的想法,除非它让我看,不然我也不会动他。”
晓宇面色几度变化,态度正肃起来。
“先生真是好人。”兔愣了几秒,看了晓宇一阵,突然道:“那个,先生,你冷吗?”
“有点。”晓宇耸起了肩膀,抱着上身,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突然就变得这么冷了似的,刚进来的时候没有这种刺骨的感觉才对。
“这地方的墟界被扰乱了。”兔面带忧色:“过一会儿可能还会变热呢,这样冷热无常的容易感冒。先生,咱们出去到能看到这里的地方等着吧。”
“嗯。”晓宇点了点头
一人一兔走回雪橇停着的地方,稍稍靠得近了,却听见一个女的声音正在大惊怪地叫喊着:“猪爷!哎呀!猪爷!老猪!死猪头!你怎么睡倒了?我听你的鬼话来喝酒,你跟老娘玩这套!快给老娘滚起来!”
声音有点尖锐,却还算是清脆悦耳,话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出头,长着尖尖的脸,眼睛大大的,一头灰色头发蓬松着,一件绿色的裙子有点邋遢,上半身的黑衬衫则显得有几分利落。
她一边喊着,一边用脚踢着昏迷不醒的黑大汉的屁股。
几只拉雪橇的大兔子将座驾丢弃到一边,自己则纷纷缩在一旁的竹子后面,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充满警惕地看着女人,时不时地发出戒备的‘嘤嘤’声。
看见这个女人,兔也是下意识躲到了晓宇的身后,白白的脸变得更白了,露出同样惊恐的表情。
“哟,我道是怎么这儿蓄了这么多的兔子?”女人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到来,一双眼睛扫向晓宇身后发抖的身影,呵呵地笑了一声:“原来是兔子大姐到了,怎么见了阿姑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阿姑,你晚饭吃饱了没有呀?”兔战战兢兢地探出头去,一双红眼睛分明是怕怕的模样:“这里没肉菜,山猪爷爷只要有酒就能凑合,你可不行呀。”
“怎么还怕你阿姑吃了你呀?真要吃你你也跑不掉对不对?”女人眉毛一竖,叉着腰走了过来,忽然又看到晓宇,舌头哧溜地在唇上舔了一下:“哟,这细皮嫩肉的后生是谁?这长得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有滋有味,要不要去你阿姑家里做做客呀?”
晓宇咽了口口水,正要话,兔却在后面拽了一下他的衣服,晓宇没太站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先生,这是狼阿姑,有点疯疯癫癫的,你别和她乱开玩笑。”兔急切道。
难怪呢……晓宇听了这名字就恍然了,怪不得兔子们一个个都这么害怕。
“谁乱开玩笑了?先生?这么你就是老夏指定的下一代了?”狼阿姑抬手轻轻地沿着嘴笑了笑,侧头之间头顶一侧的发梢甩开,一只毛绒绒的竖耳朵冒了出来,又被另一绺头发盖住了:“看着就是个家养的乖孩嘛。怎么着,觉得这个班能接不?”
“我……”晓宇楞了一下:“这,虽然兔婆婆一直有这个意思,但我还不能这么快就做决定;很可能帮完忙之后就要走了。”
他挠了挠头:“我还要去城里上学呢。”
“噗。”狼阿姑失笑,身后似乎有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晃了一下:“哈哈,老夏这个钦点的不行啊,不仅仅是乖宝宝,还要回家上学呢。”
“对不起……”晓宇讪讪地,有点不好意思。
“狼阿姑,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等明山猪爷爷醒了,再叫他找你喝酒啊?”见晓宇有攀谈上的意思,兔再一次狠狠一拽他的后心衣服:“或者一会儿奶奶过来,你和她话?”
“你这是赶你姑走吗?”狼阿姑叉腰,佯怒道。
“阿姑出现的时候不对。”兔悄悄横移,将整个身子从晓宇身后露了出来,挺胸抬头,两只大耳朵竖直了,好像有点鼓起勇气,很是认真地:“阿姑,今晚不该你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