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虫过后,只剩下一具具莹白的骸骨。
那空洞的眼眶好似诡异的深渊,让人一眼看进去恍惚有种被吸进了那片黑暗中,再也拔不出来的错觉。
还活着的零星几人腿一软,冷汗落了下来。
这等可怖的死法,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的,这给他们造成的暴击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的。
有人率先回过神来拔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腿。
见到他们要走,白师等人尽皆看向容娴,等待容娴的命令。
容娴神色不变,轻飘飘的扬起手,手里突兀的出现了一把剑。
剑鞘上面的色泽暗淡,看上去更是锈迹斑斑。
容娴轻而易举便从拔出了剑,冰冷的剑光倒映在众人的眼里,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而起,让人神色一凛,想要逃脱这片被剑光笼罩的地。
可他们还未逃脱剑光之时,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仅仅只是一剑,这些人全都被割断了喉咙。
那一剑太快,快过了时间,快过了空间。
仿佛她的剑还未出鞘,敌人已经死在了她的剑下。
惊艳的仿佛不是人间所有。
场中一片死寂,连暗中注目的一些大能都忍不住晃了晃眼。
他们莫名有种感觉,继承剑帝剑道传承的,不仅仅是傅羽凰,还有煦帝。
但煦帝隐藏的太深了,今日才堪堪暴露出来。
容娴漫不经心的将剑扔掉,意识到旁人投来的视线后,她就稍微倾斜头冲几人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温软柔和:“吓到你们了?”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眉宇间一片恬淡,就连她杀人的时候都仿佛只是拈起一片树叶,一片花瓣,连气息都没有半点变化。
那是对生命的漠然和旁观。
见身边的人不答话,容娴微微蹙眉,好似在懊恼自己真将人吓到了一样。
“抱歉。”她语气优雅谦卑,纯澈的目光却带着温柔的疏离,那周身萦绕的距离感明明白白告诉大家,她就是随便敷衍一下。
白师率先回过神来,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容娴,忍不住问道:“陛下,您的剑法怎么这么厉害,臣从未见过您练剑。”
更重要的是,陛下她一点儿都不像一位剑修。
剑修都是什么样的?
所有人提起剑修,脑中最先浮现出的便是剑帝那独特的气质。
或者剑帝不是人,而是一柄剑。
他让众人在心中对剑修有了那种固定的印象。
仿佛在高山顶上常年不化的积雪中徐徐盛开的冰莲,寂寞寒冷,冷彻心扉。
又似凌空登顶后站在世界最高处的傲然,以及下无人能与之比肩的举世无双。
然而容娴却没有半点剑修透出来的特征。
有时她像大夫,因为她眉宇间的恬淡悲悯,和周身常年不散的淡淡药香。
有时她像帝王,因为她神色淡漠杀伐,举手投足间的尊贵雍容。
有时她像孩子,纯澈的眼里总是带着旺盛的好奇和勃勃生机,偶尔还有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
但不管她像什么,都不像剑修。
即便她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