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有人在我头顶上沉声回应:“知道了,传我命令,元帅府全部家眷侍卫,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
跪地的人立刻劝阻:“元帅,我们此刻向东去还来得及,道路畅通,卡车两时急行军就能到达拉尔夫镇。那里已经构建了连环阻击阵地,能够切断敌人的追击路线,等待南线、东线援军赶过来。情况虽然危急,敌人却没有形成围城之势,我们能轻松逃出去。”
“逃?逃?”头顶的人连问了两声,陡然开枪。
砰地一声,子弹落地又戛然弹开,跪地者膝盖侧面火星乱飞。
“我是北方联盟的元帅,不是贪生怕死的元帅,宁愿战死,绝不做逃兵。现在,首都人民同仇敌忾,连老弱妇孺都上了城墙,帮助士兵搬运弹药。你劝我逃,你敢劝我逃?传我命令,谁再敢一个‘逃’字,立刻就地正法。”头顶的人威风凛凛地大喝。
他们两人用北方大国的语言对话,跪地者谦恭急躁,头顶的人却沉稳雄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么,两个奸细呢?是不是马上枪决?”跪地的人又问。
“再等等,我看那两人并非奸细,而是有着特殊本领的奇人。只不过,他们对我们不放心,才会刻意隐瞒身份。”头顶的人回答。
“不如,严刑拷打,看他们招不招供?”跪地者建议。
“嗯,再问一遍,实在不肯,再用刑不迟。”头顶的人。
我的鼻子突然发痒,赶紧抬手去揉,但却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打了个喷嚏,发出极其响亮的动静。
“谁在那里?”跪地者跃起来,一把揪掉了帷幕,随即举枪,指着我的面门。
我向前探身,双手一绞,控制住他的右臂,向回一扭,抵住他自己的太阳穴,然后一点一点挪移出来,面对头顶的那人。
此刻,供桌上方不再是牌位,而是一把古色古香的雕花高脚椅,一个披着棕红色大衣的男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叼着烟斗,双手展着一张地图,紧皱着眉头盯着我。
他的样子曾无数次出现在历史画册中,也是二战时期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之一,被广大中原人所熟悉。
“你是谁?”那大人物问。
“我是龙飞。”我知道很难解释自己的身份,只能自报家门。
“你是哪里来的?唔,我知道了,你跟那两个人一样,也是从而降。首都将破,国家将灭,各种奇怪的东西就会出现了。难道,我和我的国家真的要灭亡了吗?”大人物苦笑起来。
我想跟他解释,却不知从何起。
“奸细,放下枪,我们的人就在门外,一声令下就能冲进来把你砍成肉泥!”被我制住的戎装中年人怒不可遏,一边挣扎一边吼叫。
“带我去见那两个人。”我。
“你果然是奸细,那两个人也果然是奸细——”中年人恍然大悟。
“我不是奸细,至少不是德国人派来的奸细。听我,我是来帮你们的,只要我们合作,必定能保住首都!”我在中年人耳边猛喝一声。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正是北方联盟军民一心、同仇敌忾的反击,才最终保住了城池不失。
这时候,大人物坐镇,才能稳定军心。如果他先逃了,这城池也就完了。
“喂,兄弟,坐下来慢慢。”大人物放下地图,把烟斗握在手中。
“我要见你们刚刚的那两人。”我不敢大意。
“好,你放了他,他会带他们过来。”大人物。
我立刻放手,轻轻一推,中年人便退出了五步。
此人十分凶悍,一挣脱束缚,马上举枪,第二次对准我。
我没有理他,大步走向大人物。
大人物的侧面还有一把椅子,但却没有雕花,也不是高脚椅,只是普普通通的木椅。
“坐,请坐。”大人物指着那把木椅。
我缓缓落座,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地挺胸拔背,舒展筋骨。
在供桌下待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身体格外疲惫,似乎是经过了一番长途跋涉一般。
“你从哪里来?”大人物问。
“港岛。”我报了一个他应该知道的地名。
“哦?从那里来?我在那边有些朋友,只要报上你的名字,他们就能查到你的来历。米哈恰夫,去查一查这位龙飞先生的来历。”大人物吩咐。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着我,迟疑地回禀:“元帅,我抓到那两名奸细时,马上就电话告知港岛的潜伏人员,命令他们调查那两个名字。可是,那边经过了二十四时的调查,根本就没有这两个人,更不要提他们的那些公司名称和大厦了。很明显,那两人撒了谎。”
我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症结所在,二战时的港岛是东方冒险家的乐园,充斥着各个国家的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