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松了口气。
去雷音寺之前,一定要扫清后患,否则从那边返回时,又要在不同路线上遇袭,弄得险象环生了。
我在门边守候了一分钟,钟楼内部的铁梯上便响起了鹰后的脚步声。
两条铁梯都通向屋,里面的人等于是腹背受敌。
“你们在外面……我如果引爆*,大家都得死。放我走,我保证马上离开这个城市,永不回来。”屋里的人突然开口。
从声音判断,那是一个来自美国的中年人。
“你的代号?”我问。
“我什么都不会,大不了就是死。”那人回应。
“死在这里并不光荣,外面已经死了那么多,我们根本不在乎多你一个。告诉我你的代号,或许能给你留条活路。”我冷静地。
前面的门是铁的,就算他引爆*,有铁门阻挡,对我和鹰后的杀伤力也很有限。况且,越是用*威胁的,往往身上并没有携带*。否则,当我和鹰后由铁梯向上时,他就应该扔雷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屋内的人嚎叫起来。
“你不,自然有人能判断,对不对鹰后?”我隔着屋子,与另一道梯子上的鹰后对话。
作为谍报系统的高官,鹰后不可能对这群人一无所知。否则的话,她就太不称职了。
“你们是‘麦哲伦行动队’的人吗?我知道你们潜伏在首都,总人数在五百人左右。这次,设置这么大的埋伏圈,所有人马一起出动了吗?”鹰后问。
我知道那个代号,总称应该是“五角大楼外派驻各大洲麦哲伦行动队”,其组成者都是美国海军陆战队即将或者已经退役的高手。不过,当这些人在美国本土以外展开行动时,其身份被完全抹去,而且所经手的全都是各国统称的“脏活”,与中东沙漠里的“黑水”部队相似。
“如果我是‘麦哲伦行动队’的,是不是就能获得赦免,绕我一命?”屋内的人问。
不等鹰后开口,我抢着回答:“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饶你一命。”
活人永远比死人有用,尤其是现在,我得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在通往雷音寺的大道上设伏?难道是想阻止我们赶往那寺庙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屋内的人又咬紧了牙关。
“开门,出来再。”我用枪柄在铁门上敲了敲,然后迅速缩回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屋内的人紧张过度,声音近乎哽咽。
“告诉我一些关于雷音寺‘成吉思汗藏经冢’的事。”我。
第六感超强的人总是很容易发现问题的关键,而且,我不但相信伏击者跟雷音寺有关,还相信我们本来可以避开这场伏击,而由于鹰后的改道,最终还是踏入了埋伏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鹰后心里是不是也藏着秘密?
“出来,出来!”鹰后大叫。
我知道情况有变,猛地拉开铁门,矮身冲进屋。
同一时间,鹰后踹掉了另外一边的铁门,举枪闯入。
我的动作极快,丢弃双枪,拖着角落里那人的双脚,猛地向怀里一拉。
那人本来是坐在地上、背靠墙壁,鹰后闯进来之后,毫不犹豫地对着那人的头部开枪。我把那人拉倒,鹰后枪里射出的子弹走空,在铁皮墙上穿出了两个透明窟窿。
鹰后掉转枪口,继续指向那人。不过,我翻身一跃,抓起手枪,抵住鹰后的左侧太阳穴。
准备杀上钟楼前,我没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但是,变故发生,我见招拆招,仍然能够牢牢地控制住局面。
“你干什么?”鹰后向我怒视。
“不要杀他,留活口。”我冷静地。
“杀光所有人,我们才算安全,不是吗?”鹰后没有收枪的意思。
我低声商量:“好了,给我个面子,收枪吧。”
鹰后向我瞥了一眼,食指缓缓地离开了扳机。
我也立刻收枪,结束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我太急了点,抱歉。”鹰后向我道歉。
如果我们撕破脸,对谁都没有好处。既然大家对对方要做的事心知肚明,那么,谁都不点破,维持双方情面,那就是最好的结局。
“没事,我也急了点,彼此彼此。”我笑了笑,装作毫不在意。
鹰后改变路线遇袭在先,意图杀掉伏击的知情人在后,她的身份、意图已经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暂时没有时间分析她的所作所为,只求双方和平共处,先解决了伏击者的问题再。
“吧。”我转向那斜躺在地上的中年人。
他的穿着如同街上的流浪汉,但眼睛却明亮有神,完全不同于那些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人。而且,他右手中有枪,左手中竟然真的握着一颗*。
“我有*,插销弹开,我们大家就一起死。”中年人硬撑着,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他是典型的美国人,按照常规,出现在北方大国首都的美国人没有一个是普通游客,除了百分之十的商务出差者,剩余百分之九十,全都是间谍。
“你忘了,我们在高处,弹开*的插销,至少四秒后才能爆炸。四秒钟时间,我们或者是你和*,总有一样会离开这屋。那么,你想想,*炸死谁?”我温和而理性地替他分析。
要想谈判,就得有底牌。
很明显,他现在没有任何底牌。
“不要去雷音寺,不要去雷音寺……”中年人蓦地大叫,双手一起向前伸,手枪和*一起对准了我,“不要去,你们会死的,你们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