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囿于连续的狙击战,那我们就变成舍本逐末了。
丹玛生上师的“虹化法会”根本没来得及展开,即使是他的“镇魔禅唱”也中途夭折,无法对猕猴种人造成任何杀伤力。
在《西游记》中,六耳猕猴现形于西如来佛祖的照妖镜之下,一如当年,既然真正的齐大圣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更何况是一个“假大圣”。
“当今下,到哪里去找如来佛祖呢?”我缓缓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回忆书中那些匪夷所思的情节。
六耳猕猴擅长各种变化,也就等于现在猕猴种人可以进入任何人的身体,然后控制其躯壳,肆意采取行动。如果向被控制者发动攻击,只会令其无辜丧生,却无法对猕猴种人造成任何损伤。
“找到猕猴种人,才能进一步展开攻击。那么,我们也需要照妖镜,到哪里去找呢?”这个问题是绝对的“问、死结”,穷极我的智慧,都找不到一丝线索。
“轰隆”,车身猛地一震,应该是压到了*。
我没有睁眼,只是用身体感觉到了鹰后的反应。
她凭借这部高性能的车子,在*被碾压、触发、爆炸的半秒钟时间内,突然加速然后中途转向,成功地逃过了*爆炸后的碎片与冲击波。
当然,气浪把车子的右后部掀起来,使得车子在公路上左右扭动了七八次,如同醉酒驾驶一般。
“好戏快上场了。”鹰后低叫。
我仍然不睁眼,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枪柄。
“左右两侧建筑物上有人,武器为轻机枪和火箭筒。这一次,火箭筒不可怕,可怕的是十几支轻机枪交叉组成的火网……”鹰后快速地向我明情况。
“我开枪,你就贴近道路的反方向,只让一面接敌。”我缓缓地吩咐。
“左侧有敌人。”鹰后猛地扭转方向盘,车子向右移位。
刚刚车子在*爆炸中有点受损,所以导致她的驾驶动作发生偏差,右侧反光镜擦在墙上,啪的一声碎掉。
我睁开眼,毫不犹豫地将双枪探出车窗,向左侧屋顶上连续开枪。
普通手枪的子弹只有七发、十发、十二发、十五发,极限就是二十发,但其杀伤力降低太多,射击二十米外的目标,威力如同水枪一般。
这次,鹰后提供的新枪果然厉害。我以每秒钟一发子弹的频率匀速射击,每次射出两颗子弹,必定摧毁一人。
我连续射击了十五次,屋顶就倒下了十五人。
“哒哒哒哒”,右侧屋顶有人开枪,轻机枪子弹倾泻下来,如同瓢泼大雨一般。
鹰后扭转方向盘,连续左打、右打,仿佛太极高手使出了“左右云手”一般,车子如同陀螺,在弹雨中蛇形穿行。
幸好,车顶采用了防弹材料复合制造,只要不是静止状态,轻机枪的子弹很难击穿车顶,只是弹钢琴一样,在车顶弄出“叮叮咚咚”的连续动静来。
“射击右边!”鹰后叫着,方向盘一扭,车子贴着左侧墙根前进。
这一次,她根本顾不得反光镜,车身与高墙擦碰,发出嘎嘎嘶嘶的噪声,而且车速锐减,再也无法狂飙。
“疯了,拼了——”鹰后突然狠踩刹车,车子原地停下。
她抄起了另外两把枪,两个人四只枪口全都对准了右侧屋顶。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我的眼中只有轻机枪喷射的条状火焰。
轻机枪是凭“量”取胜的,射光一个弹匣的时间段内,其枪口一直都在跳荡,无法稳定下来,其精度根本无法与手枪相比。
鹰后的枪法极其精准,我们只用了半分钟,就杀光了右面屋顶上的二十几人。
“下车,正面接敌,步行前进。”我大声下令。
鹰后开门,我们从右侧车门相继跃出去。
左侧屋顶上,几名枪手探出身子,刚刚把轻机枪对准我们,就被连续射杀,翻身跌落。
我们站在大街上,左右没有任何遮蔽物,只是凭着比敌人更快、更准的射击优势,将枪手一个一个清理干净。
“多久没有这样与同伴并肩作战了?原来,我虽然离开江湖,心里却始终藏着一个江湖梦……”子弹出膛的间隙,我的心里无限感慨。
“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这是雷动酒后最喜欢吟诵的一首诗,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里。
他曾过:“龙飞,等你成熟了,也会像我这样感伤。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无论多么成功,都是一种失败。同样,无论多么失败,都是一种成功。江湖,就是一个让人恨也恨不起来,爱也爱不起来的大染缸。如果有来生,哈哈,还做江湖人。”
现在,我似乎能体会到雷动的心情了。
我在江湖,无论秉承什么样的原则,最终都会身不由己。
过去,我曾标榜自己“不嗜杀、不妄杀”,只要领导铜锣湾帮众一,就会约束自己和麾下兄弟,绝对不做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但凡是能讲和谈判的,绝不动手伤人。
在敦煌,我强制自己“不动杀心、不起争执”,彻彻底底地放弃江湖人的行事方式,只做一个老老实实的画师,跟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绘画者同吃同行。
现在,我正与鹰后一起开枪杀人,而且是毫无节制,直到杀光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