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成了笑话。
现在的国际形势、各国安保措施都不是二战后的样子了,即使屠涅斯基有心展开全世界范围内的追杀,也不可能毫无顾忌地跨境追击,即使像新加坡、爪哇、菲律宾那样的国家,都会设置重重障碍,令大国间谍寸步难行。
“哼哼。”屠涅斯基冷哼了两声,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带我去见丹玛生。”我。
“还不是时候,调查清楚之后再。”屠涅斯基又开始兜圈子。
“你只有四个时——不,不到四个时,既然丹玛生上师要举行暴雪虹化法会,耽误了时机,你就是北方大国的罪人。部长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在玄学领域里,你这样的安全部长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我也沉下脸来。
屠涅斯基给了我太多阻挠,很可能会延误战机,所以我的言辞也不再客气。
屠涅斯基笑起来:“对,我承认。”
全世界各地的政客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皮厚。他这样坦然承认,我倒是没了进一步讽刺他的动力。
“龙先生,我相信那些请来的人,因为他们来自藏地,心性纯良,不谙世事,没有任何政治企图,只是来做法会救人。相反,龙先生的经历十分古怪,放着港岛那边的大好前程不要,却一直北上,到你们中国大陆的西北去,过着默默无闻的画画日子。这种转变,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我猜,你是不是受了某个组织的差遣,故意潜伏于彼处,心怀更大的图谋?”屠涅斯基继续。
敦煌是中国文化艺术的焦点,也是世界各国的各种势力关注的地方。
我理解屠涅斯基的疑惑,只是已经解释了太多次,再也举不出更多令人信服的理由了。
“尽管去调查我的动机,但我现在要见藏地来的高僧。部长大人,不要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到这里来,完全是机缘巧合,跟贵国的政治形势无关。”我。
接下来,屠涅斯基至少用了半时接听电话,至少有十几条短消息传进来,振铃声、短讯提醒声响个不停。
最终,他收到的消息起到了作用,终于让他放下心来。
“抱歉啊龙先生,一场误会。”他笑着。
“带我……去见藏地来客吧。”我对他的道歉一个字都不想多。
“好,好。”屠涅斯基亲自开门,然后伸手相邀,“请,请。”
我们在迷宫一般的走廊里拐弯十几次,到了一个大铁门前面。
铁门虚掩着,一缕缕青烟从门缝里涌出来,把门前的走廊里也弄得烟雾缭绕。
隔着老远,我就辨别出这是“喜马拉雅藏檀香”,一种用檀木屑、石髓屑、青稞糠糅合在一起制造出来的线香,完全是由寺庙里的僧人手工制造,只限于寺中自用,绝对不会对外出售。
“就在里面。”屠涅斯基向铁门指着,大步走在前面。
“且慢——”我一把拉住他。
就在铁门外五步之处,左右两边的墙上各涂着一道符咒。左侧墙上的符咒为黑色,样子如同九个铅笔粗的圆圈。右侧墙上的符咒则是红色,形同一把的弯弓。
屠涅斯基幸好被我拉住,否则再进一步,就要跨入圆圈、弯弓相对的区域了。
“那是禁入符咒。”我。
“禁入?是我请他们来的,难道我也不能进去吗?”屠涅斯基有些恼火。
“高手作法,必有难以名状之处。”我淡淡地。
“那现在怎么办?”屠涅斯基问。
我点点头:“你回去吧,我去见丹玛生上师。”
屠涅斯基摇摇头:“你一个人去见?不行,你和他们之间不管出现任何约定,我都得在场监督,免得节外生枝。”
他是如此固执,弄得我进退不得。
“嗡”,铁门后面突然有一面铜锣响起来,有人大声问:“来者何人?”
我低声回答:“龙飞求见丹玛生大师。”
“等着。”门内的人十分倨傲,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我等了一分钟,门内毫无声响,刚刚问话的人似乎已经离去。
“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吧。”我吩咐屠涅斯基。
我缓步前行,到了那黑色圆圈旁边,伸出袖子,将九个圆圈一起擦掉。
这种禁入符咒的本意是“穿心弓、九连箭”,这些圆圈就是看不见的箭所指的目标。人从弓箭中间经过,将自动触动机关,右侧射出九支无形之箭,穿人而过,插在那九个圆圈上。
很多门派都有符咒,其灵性各有不同。我不想冒险,才会先擦掉圆圈,任何通过。
“这么简单?”屠涅斯基轻轻摇头。
我没有理他,再走几步,在门上轻敲了三下,然后推门而入。
门后极为宽敞,但现在四下里都已经被青烟笼罩,我只能看见屋地正中燃着的一只炉子,炉膛里的火焰不是红色,而是绿色,一跳一跳的,甚是诡异。
炉子四周围坐着九位僧人,个个都披着大红袍,手里攥着一本薄薄的经卷,正在喃喃诵经。
“各位,打扰了,我是龙飞。’我客客气气地拱手。
“化一道惊虹,点燃西方境……化一道惊虹……由人到虹,实在是一个无法逾越的屏障,设若用《金刚经》上的力量之篇去打出一条通道来,能否过去?过去之后,又如何做,才能让自己的固态肉体化为气态,与灵魂一起离去?是采用燃烧的方法吗?不对,不对,那不是虹化……”一个声音从众僧背后喃喃传来。
“那当然不是虹化。”我沉声。
虹化不是物理过程,也不是化学过程,而是玄学过程。所以,这人的毫无道理,也毫无意义。
凡是通过火烧方式追求虹化的,最终都会化为灰烬,尸骨无存,与凡人的“火化、火葬”没什么区别。
这僧人为了“虹化法会”而来,偏偏自己都没弄明白“虹化”的终极意义,岂不是可怜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