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想困住龙飞,错得太离谱了。”电隼不忘调侃那昏厥过去的翻译。
我们来不及互相解释,马上回到石壁前。
石壁的确是透明的,从外面看,那么多各种样貌、各种打扮、各种姿态、各种表情的人同时被置于透明石壁中,既诡异,又壮观。
这种情形,像极了一组大型立体雕塑,但却无法命名。
细想一下,无数人被囚禁于茧一样的空间里,漫长而屈辱地活着,既不能解脱身体,又不能解脱生命,真的是一件太恐怖、太诡异之事。
我亲身经历了这一切,才明白狩魔族所做的事对我们人类有多大的伤害。
“我们有两个选择。”电隼。
我立刻接话:“要么不入虎穴,要么焉得虎子,对不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来是一句话,但却代表了两种选择。“不入”表示逃避危险而求安稳,“焉得”代表的却是激进求索、一追到底。
电隼刚刚摆脱了翻译的控制,但根本没有惊魂未定的感觉,反而立即制定了作战原则:“龙飞,这是接近真相的唯一机会,也是最好机会。所以,我才一直站在这里,没有发出急召人手的号令。”
“太冒险了。”我明白他的想法。
翻译过,要将电隼带到北极圈入口去,这是深入虎穴的大好机会。要想击溃对方,就得铤而走险。
电隼当权的这几年,内忧外患,常年不息。国际观察家纷纷指出,电隼正在寻找一种一劳永逸的治国方略,从根本上扭转政治松懈、经济乏力的颓势。
“我想试试。”电隼。
“我能帮你什么?”我直接问。
对于枭雄而言,他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同情,更不是毫无意义的规劝。现在,我全力协助他,就是对一个当世枭雄的最大尊重。
“竭尽全力跟踪我,找到对方的秘境入口。我若出事,就通知军方,以最猛烈的火力不计后果地轮番轰炸,确保永绝后患。”电隼。
这是个好办法,也是当下最恰当的应对之策。
否则的话,一旦狩魔族撤退,缩回暗处,就再也无法重拾线索了。
“好,我先隐藏起来。”我。
为了保险起见,我从楼外一直向上攀登,爬上了楼顶,选择了一个能够兼顾楼内、楼外的位置,匍匐身子,静心等待。
事情变得非常微妙,双方都摆出了谨慎试探的阵势,各自留有后手。
“如果电隼死了,北方大国就乱了。”我在心底默默地想。
五角大楼最希望看到这一点,因为电隼是大国之魂,只有他敢毫不畏惧地面对美洲白头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在全球各个战场上频频回击五角大楼的霸权行为。
“以他的一己之力真的能找到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底秘境……那样,他将是最适合捧起诺贝尔和平奖的英雄,一下子就解决了人类生存在地球上的最大矛盾,至少千年以内不必担心土地与粮食的难题了……即使他为了正义公里殒命献身,至少给后来者贡献出了一枚挺进北极圈的路标,对人类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成为人类永远纪念的绝世英雄。
从这种意义上,我钦佩电隼。
他至少是“做事、做人、有胆、有识”的一条好汉,身先士卒,绝不浮夸,值得我挑大拇指称赞。
等了接近半时,我并未发现有飞机或者车队接近,只有那两名保镖匆匆忙忙地由镇中心跑来,冲入了楼里。
他们跟电隼在一起,只怕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对方只想挟持电隼,其他闲杂人等,一定会就地解决。
三分钟后,两名保镖架着电隼跑出来,奔向直升机停放的位置。
我有些不解,他们这样做,就等于表明电隼放弃了深入虎穴的想法,把我一个人丢下,独自逃命去了。
“怎么会这样?”我远眺直升机,期望会出现新的变化。可惜,三个人上了直升机以后,螺旋桨加速转动,然后飞机缓缓升空,径直离去。
“啊?”我无法想象两名保镖对电隼了什么,竟然使他来不及跟我打声招呼就一个人离去。
“一定发生了大事……”我只能离开屋顶,回到石壁那里。
翻译仍旧躺着,一动不动。
我切中他喉结的那一掌用了三成力气,相当于手下留情之极,才没有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当然,我只要适度刺激他的太阳穴、百会穴、玉枕穴和大椎穴,他就会瞬间清醒。
中国功夫的精髓在于“融会贯通”,只有将多种功夫恰到好处地综合运用,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石壁已经暗下来,恢复了半边平滑半边凹凸的原来模样。
既然石壁没有异样,要想获取情报,就得借助于那翻译了。
我退回翻译身边,缓缓地俯身,准备弄醒他。
猛地,我看见他的眼睛竟然半睁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更为诡异的是,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鼻翼之下,没有丝毫气息进出。
“怎么会……他死了,谁杀了他?是电隼吗?不对不对不对,是刚刚那两名保镖!”我立刻想通了第一层问题。
接踵而至的,就是第二层问题:“电隼知道翻译的重要性,当然不会下令杀他。可是,翻译却还是死了,只能明——两名保镖根本没有听从电隼的吩咐。他们三个一起走,难道是绑架挟持?难道……难道两名保镖就是狩魔族的援军?”
我连跺三脚,懊恼不已。
如果我料得没错,此刻直升机飞去的方向,正是北极圈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