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拧*、弹开保险栓都是需要长期训练才能掌握的,作为文职,他一定很少干这种活,所以才会比较费劲。
我不希望自己是他第一个猎杀目标,所以没有系安全带,而是将安全带的长度调到极限,足有两米半之多。关键时刻,安全带能当一条软鞭、钢丝锁、救援绳使用,杀人救人,无不得心应手。
很快,飞机开始下降,下面是雪山围合下的一个村镇,约有七八十户人家。
“听过那地方吗?”电隼回头问我。
我摇摇头,电隼哈哈大笑:“那些传非常古老,在国际资料中都查不到,只有本国语言的文献中才有刊载。知道吗?为了树立本国的国际形象,我们做了很多改革,国内、国外两路宣传,对外的宣传一律走高端大气、正义凛然的路子,对内则是宣扬民族先进性、制度优越性、国家唯一性、官员廉洁性……各国全都如此,对不对?”
翻译哈哈大笑,但电隼的话并不好笑。所以,翻译的笑声就变得极为突兀了。
“很好笑吗?”电隼问。
翻译点头:“是是,将军的话一直都非常深奥,属下崇敬不已。”
我在心底冷笑,知道翻译言不由衷。
翻译的相貌还算端正,但眼神闪烁,左顾右盼,一直都是心神不宁的样子。
飞机持续下降,落在镇中央的广场中。
“下飞机后向右走,目标在路的尽头。”翻译领头跳下飞机。
我没向电隼出自己的感觉,翻译是他的人,反的是他,不是我。所以,这算得上是电隼的家事,别人最好不要插手。
这镇子非常安静,所有临街的门窗都关着,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路的尽头直达山边,一幢白色的三层建筑物依山而建,表面望去,也是没有人影。
我们一行人快步穿过无人的街道,闪入建筑物中,然后由一架旋转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只是一个大厅,大厅三面是墙,一面直接就是*的山体石壁。
石壁的面积约为八米宽、四米高,左半部分平滑如镜,应该是采用了特殊的技术打磨过,呈现出一种神幽的黛蓝色,能够照出人影来。右半部分的石壁异常粗糙,起伏不平,呈波浪状。
电隼挥手,那翻译就凑近石壁,站在左半部分前面。
“这是高加索山区的一种民间巫术,在镜子里看到的人,就能从旁边的石壁上凸出来。运气好的话,马上就能将其拉出来,重回世间,获得极大的好运。运气不好的话,要召唤的人就会变成‘山鬼’,死于石壁下面。”电隼向我介绍。
我仔细看那半边上下起伏的石壁,赫然发现,所有“起”的石壁都是人形、人脸形,各种挣扎动作都有,都在竭尽全力向外挤,但最终没能突破石壁的阻隔,遭困至死。
这面石壁竟然是一面“死墙”,将无数人憋死在里面。
如果像那翻译的,简戎也通过神秘渠道进入这里,只怕也是生还无望。
那翻译在镜面石壁前站了几分钟,一停不停地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虑。
我由窗子向外看,四周静悄悄的,暂时没有危机出现。
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各国之间摩擦不断,有些地区几方势力打得如火如荼,背后都有超级大国的鼎力支撑。
可以,变数越来越大,冲突愈演愈烈,大国也无法完全控制局势。
国际观察家们纷纷坦言,再这么发展下去,五年之内,第三次世界大战必然爆发。
过去,电隼在自己国家领土之上是绝对安全的,完全没必要担心政变、哗变、空袭、斩首之类,可是现在,当他的人头赏格变得如珠穆朗玛峰一样高不可攀时,总有不怕死、贪财、撞大运的歹徒敢接下这单活,以飞蛾扑火的姿态,潜入北方大国,妄想取他项上人头。
我一直瞄着翻译的背影,只要他敢拔枪,瞬间就会死定了。
“将军阁下,事情有些奇怪——”翻译回头禀报,右手又探入怀中。
电隼大步走过去,与翻译并排站在镜面前。
“我感受到那个中国女孩子的存在,但她一直不肯出现。现在,我必须出去找人帮忙,失陪几分钟。”翻译。
我毫不迟疑地接话:“好,外面危险,我陪你出去。”
镇子里地势平坦,若是有人占据制高点开枪,大家都会被困在这幢建筑物里。
我希望翻译尽早露出本来面目,那就能够早点从被动转为主动,看清楚敌人的意图。
翻译并未反驳,与我并肩下楼。
“到这里来有几分把握?”我问。
“很大把握。”翻译笑着回答。
“原理呢?山中神秘消失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我追问。
“没有原理,世界上的很多事,人类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要到这里来能救人,何必管那么多?”翻译反问。
“如果救不了人,岂不是耽误了简姐的命?”我也反问。
“哈哈,耽误了她的命?你根本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不这样做,还有好办法吗?”翻译揶揄地大笑起来。
我冷笑一声,不再接话。
那时,我们刚刚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一楼的大厅里。
猛然间,我的脚下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下坠,跌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