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过年没几的时候,陆老太爷带着陆仪这一代的老大陆佶,带着十几车年货,到了山谷。
陆仪没理陆老太爷,却拉着陆佶不松手。
从头一眼,他就很喜欢这个大哥,凭着孩子本能的直觉,他知道陆佶疼他。
陆佶比他大了二十岁,早就成亲生子,大儿子只比陆仪一岁,他看陆仪,确实象看自己孩子一样,疼爱有加。
陆老太爷和陆佶在山谷呆了半,就下山回去了。
陆仪站在山谷口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骑在马上的陆佶越走越远,直到没入夜色中,由站而蹲,由蹲而坐,坐在那块大石头上,托着腮,呆呆的看着什么也没有了的路的尽头出神。
眼看要黑透了,白大虎和二壮站在大石头下面,不停的跳着叫他。
“爷,该吃饭了!”
“爷,黑了。”
陆仪好象没听到,白大虎和二壮跳了半,见陆仪理也不理他们,并排蹲在石头下,托着腮你看我,我看你,对着一替一口叹气。
大虎叹气是因为已经开饭了,平时晚一晚肉就没了,今肯定一丁点肉沫也吃不上了,二壮叹气是因为这么黑了,他还是有点儿怕黑,一会儿爷又该吓他了……
大虎肚子里的咕咕声越响越急,陆仪从大石头上滑下来,垂着头从大虎和二壮中间穿过去。大虎和二壮急忙站起来,紧跟在陆仪后面,往山谷回去。
一连两三,陆仪都安静的好象是个最乖巧的孩子,在因为春节临近,而分外兴奋的一群孩子中间,十分显眼。
柴师父胳膊抱在胸前,和孙有福孙师父并肩站在练功场旁上一棵大树后,两人都拧着眉,忧心忡忡的看着一招一式出着拳的陆仪。
“这都第三了,老柴哪,不瞒你,我这心里,打着鼓呢。”孙师父越看越愁。
“这打什么鼓?”柴师父一句话没完,一声长叹,“你他这到底要憋出个啥招式?这孩子怎么就没个省心的时候呢!”
“就是啊!”孙师父跟着一声长叹,“他这坏招不出来,我这觉都睡不踏实,大过年的,唉。”
“这孩子可真是,想他娘了就一声,你瞧他,一声不吭!”
“他吭了,你带他去见他娘?”孙师父斜着柴师父道。
“带是不能带,可出来,再哭几场不就没事儿了吗。”柴师父有点儿不负责任道。
“那是白大虎!”孙师父撇嘴斜着柴师父,“凤哥儿这孩子……唉,你他到底憋什么招数呢?”孙师父目光转向陆仪,又愁上了。
“十有八九想跑,排班看着吧,我总觉得,哪一个错眼,他非得跑没了不可。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柴师父连声叹气,他虽然没孩子,可带过的孩子没一千也有八百,哪一个不是乖乖的让干就干什么,哪有象这样的!
“以后要当家主的,没点倔劲儿怎么能行,再,陆家的孩子,都不省心,不过是这个不省心是少点,还是多点的分别。
行了,好好看着吧,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