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清白的。”
朱参赞实在懒得多了。
“不是。”陈省一看话到要拧了,急的伸手拉住了朱参赞,“阮家……朱先生,我是……”陈省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朱参赞看着他,他懂他的意思,不过,他不明出来,他是不准备善解人意的,免得被他反上几句什么,他不犯着惹这种闲气。
“朱先生,我是……阮家揪着不放,有什么法子没有?我是……阮家总揪着不放……”陈省期期艾艾。
“二爷是什么意思?我没大懂。”眼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得多看他们一眼,朱参赞想早点结束这场谈话。
“阮家,我是,先生知不知道怎么让阮家别揪着我们陈家,还有我大伯娘不放?”陈省这话,总算问出来了。
朱参赞看着他,想起昨罗尚书一个劲儿感慨自己眼瞎的事,还真是眼瞎。
“前儿李家那场事,二爷听了没有?”朱参赞是来指点陈省,尽量不能陈家满门倾覆的,话要到,这会儿他又着急要走,就尽可能的直接。
“听了,确实是李家二太太到处找人,我大伯娘……”陈省再次想要解释清楚。
“那李家那位二太太,现在怎么样了?以及,十七爷放过什么话,你听过没有?”朱参赞不客气的截断了陈省的话。
“听了。”
“怎么听的?”听陈省只答了三个字,朱参赞追问了一句。
“是关进家庙了,听阮十七放话,要活活抽死李家二太太,我觉得,这件事,阮十七和徐家都做的太过了……”
“你怎么觉得不要紧,也没人理会。”朱参赞更加不客气的打断了陈省的话,“只十七爷放的这句话,要活活抽死李家那位二太太,李家二房,再怎么也是阮家那位十七奶奶三服没出的二伯家,二爷以为,十七爷待陈家,能比待李家更大度?”
陈省神情怔忡,朱参赞看着他那样子,以为他总算悟了,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回去跟你太婆商量商量吧,唉。”
朱参赞还有几句话,可到嘴边了,却又咽了回去,算了,这等样人,了只怕他也品不出个好坏,万一再想歪了……犯不着,少少错。
“行了,就这样吧,我正忙着呢。”朱参赞完,冲陈省拱了拱手,转身径直回去工部了。
陈省呆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他满心满腹的,都是朱参赞那句’你怎么觉得不要紧,也没人理会’。
从前,不是从前,是昨之前,不光工部,就是这京城,不管什么事,谁不得先问问他的意见,他觉得怎么样,他的意见和他的感觉,从来没有人不要紧,更没有没人理会这样的事。
原来,都是因为他是罗尚书的女婿么?不是因为他才能卓越,见识不凡?
这世态,就是这样炎凉一瞬间么?
陈省回到家里,马老夫人正等着他,对着马老夫人,陈省总算甩开了那句你怎么觉得不要紧,努力想着朱参赞的话,“……是,到了李家二太太,问我李家二太太现在怎么样了,阮谨俞是怎么放的话,还,阮谨俞待咱们陈家,总不能比待李家更大度。就这几句话。”
马老夫人听的脸色发白,却又松了口气,吩咐陈省,“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陈省应了,带着股子不出为什么,却让他有股子他失去了一切的落魄感觉,神情恍惚的回去自己院子里了。
马老夫人端坐着出了一会儿神,叫了两个心腹婆子进来,看了看两人,又吩咐道:“再挑几个有力气胆子大的过来。”
一个婆子答应了,片刻,带了四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进来,和马老夫人一起,往胡夫人院子过去。
胡夫人半躺在床上,从昨起,她就已经顾不上她的病了,一颗心七上八下,油煎一样。
昨,听罗家往衙门递了状子,和陈家断了亲,是和让她去衙门答话这事一起的,从衙门回来,她心惊肉跳的一合上眼就做噩梦,一夜几乎没敢合眼,却一声没敢吭。
到今这一趟衙门,问的那些话,句句让她心惊肉跳。
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可当时她真是吓坏了,她就是吓坏了,是她糊涂了,怎么能出那样的话,可真都是因为她吓坏了啊,她一个内宅妇人,又没经过事……
“夫人,老夫人来了。”门口的丫头心翼翼的禀报道。
没等胡夫人撑着胳膊坐起来,马老夫人后面跟着五六个婆子,径直进来了。
“你们都出去。”马老夫人脸色阴沉的没有一丝暖意,刚进屋,就冷声吩咐满屋的丫头婆子。
丫头婆子瞄了眼胡夫人,脚下却没敢耽误,赶紧退了下去。
“阿娘,出什么事了?”胡夫人一颗心扑通乱跳,强自镇定。
“二哥儿和陈家结了亲,为了咱们陈家好,这宗子的位子,我就让二哥儿接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言,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自己这一丝不忿,要下狠手想要害死罗家姑娘,要害得陈家抄家灭族。”
马老夫人直入正题。
一阵惊恐从胡夫人心底狂涌而上,“我没有,阿娘,我没有,我真没有,我就是吓坏了,我一个内宅妇人,我又没经过事,我是吓坏了,我……”
“罗家姑娘是罗二奶奶,你是她大伯娘的时候,这样的话,你想就了,可如今……”马老夫人眼皮微垂,“这些话多了也没意思。你是陈家妇,陈家妇最讲究一个孝字,这话是你常的,的很好,我很赞成。如今,你也尽个孝道吧,好好走吧,你这份孝心,我领了。”
马老夫人着,缓缓转过了身,旁边的婆子冲四个粗壮婆子使了个眼色,粗壮婆子立刻扑上去,捂住胡夫人的嘴,将一根白绫缠在胡夫人脖子上,两个人紧紧抱着不让她挣扎,另外两个,利落的将白绫甩上屋梁,将胡夫人吊了起来。
马老夫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上房,站在门口,看着院子一角鲜红艳丽的一树石榴花。
“老夫人,已经走了。”婆子出来,垂手禀报。
“嗯,留个人看着,我没发话之前,这间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出。你去挑几样礼物,让人备车,跟我去一趟阮家。记着,礼物拣最好最贵重的挑,宁多匆少。”马老夫人接着吩咐。
婆子提着颗心,连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