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狗窝吧。”
柳万翻白眼,“话那么难听?什么狗窝?那可是咱表哥住过的地方!得好像白表哥跟丧家犬一样。”
哑姑差点笑喷,家伙还真是护短啊,你表哥都给你戴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竟然丝毫都不生气?
她越发觉得这孩子可爱,就紧紧抓着他的手,“好好好,听你的,不是狗窝,是一位落难的公子爷暂时落脚的茅草屋,英雄落难,难免住这样的地方,所以这里需要好好保护起来,以后不定会成为后人们瞻仰的地方。”
柳万自然听得出她在嘲弄人,他真想丢开她的手,再也不和这位阴阳怪气的臭婆娘牵手了,但是他舍不得,臭婆娘的手今好温柔,软软的,柔柔的,那么用心地捏着他的手,他觉得心里好暖和。
但是他觉得必须为白表哥句公道话:“他之所以落难,还不是为了一个人。这个没良心的人,却偏偏狗咬吕洞宾,不识有情人的一片良苦用心。一次次把他气得吐血。”
哑姑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地笑,丢开柳万的手,“万哥儿,你子来这里后真是长进不少啊,病好多了,不尿床了,不需要人处处伺候了,最重要的是,心智也开窍了啊,居然还懂得男*女之情了?等回到府里要不要我跟老爷一声,请他们帮你跟浅儿圆房?”
柳万这回真急了,跳着脚反驳:“要圆房也是跟你圆房,跟人家浅儿姐姐什么干系?”
跟我圆房?
哑姑张口结舌,忽然就被点醒了,她不笑了,有些吃惊地看着柳万,是啊,自己还是这家伙的童养媳妇呢,就算自己弄到了一张休书,但这是在忘世塔发生的事,等回到那个规矩森严的柳府大院,自己还能做主吗?柳万也不能做主啊。
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回去?
那不等于让自己进入火坑里去?尤其大太太陈氏那张脸,她想起来都心里发毛。
她在心里打着算盘,想了好几种可能性,但好像都不过去:把柳万送回去,自己留下,留在梁燕、梁州或者灵易都可以,但是,好像还是不太妥当;那么,干脆让柳万他们回去就自己病死了,就地埋在外头了,柳家这个童养媳妇也就不存在了,其实一个童养媳妇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真正在意的,更不会花费人力财力寻找的;再或者,干脆路上遇到了坏人,对,这个办法可行,现在国内有战乱,难民都逃到梁州府了,自己遭遇了不测,也完全得过去的……
要不,干脆等跟白子琪汇合后,问问他的主意吧,因为不管怎么,最后自己肯定要跟着白子琪的,到他家去生活,做他的媳妇儿……想到这里她愣住了,一个声音在心里你真蠢,白子琪的妈跟柳丁卯大老婆不是亲姐妹吗,你以为你瞒过海逃出柳家,就能被白家所接受?
肯定不能接受。
看柳丁卯大老婆的厉害劲儿,她的亲姐妹一定也不会是吃素的,到时候得知自己是柳家逃出去的童养媳妇,事情闹出去,只怕自己和白子琪的日子都不会好过,那时候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童养媳妇出*轨一桩丑闻了,还会被扣上私*奔、勾搭成*奸等罪名。
不行,与其躲躲藏藏地等着那一到来,还不如乘早从根本上把问题解决了,到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地跟白子琪走到一起,那才能过踏实日子。
难道是回去?回到柳府去?
对,回去,回去面对这一切,寻找可行之道。
柳万见这臭婆娘本来高高兴兴的带他来看白表哥的住所,不知为何忽然就傻了一样,只管想她自己的心事,柳万就不理她了,自己跑进茅草屋,里头只有简单的一个锅灶,一个木板床,墙上一个洞眼儿。这就是他跟表哥夜里隔墙夜话的通道——他伸手摸摸,忍不住笑了。
这时候哑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走吧,回去,我们回灵州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