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打娘胎里生下来就一帆风顺,从来没受过挫折,碰到这种吃瘪的情况,很可能会冲动。”
“然后呢?大点声。”烂顶甘继续追问。
“我怕隔墙有耳。”苟会计不敢抬头看烂顶甘,仍旧埋头盯着裤裆,“然后……然后还有个关键人物,重案队波爷,鲍金波。他在听春苑入了干股,沈鸿要查听春苑,他也不会答应。”
“但是沈鸿有背景,鲍金波不敢动他,所以鲍金波会去找叶少,有叶少开口给他撑腰他才敢对沈鸿下手。”
“他都自己送上门当枪了,叶少不会不用。等鲍金波设局办了沈鸿,邺都方面会增派警力,叶少会先放消息给鲍金波,骗他出去顶罪,就叶家会花大价钱打点,争取轻判,鲍金波不会不信,因为他觉得他跟叶南风是坐在一艘船上的人。而叶少肯定想着,等到鲍金波认罪,赶在他上法庭或改口供之前杀了他。”
“这样一来,叶少认为有鲍金波去做替罪羊,杀了沈鸿也不会有事,再加上那一点点冲动,他很可能会点头。最后,沈鸿死了,鲍金波死了,后边调派过来的警官接任重案队队长,比现在的沈鸿更能让叶少头疼。”
“就算后面来的那位警官被叶家收买,那也是后话,叶少不会被定罪,但沈鸿的死会记在他头上,沈鸿在邺都的后台绝对不会让冀州议政厅采纳邺大法修院的推荐。那么,叶少仕途就此终结,不能一展宏图,只能做个修士,做个边城富豪。”
“叶家不能倒,叶家倒了,我们死无葬身之地。但叶少不能洗白,否则他就不需要血刀帮这把杀人的刀。甘爷,我……我只能想到这些了。”
烂顶甘闭目沉思半刻钟,突然哈哈大笑:“苟会计,我真想知道,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赌档里输得倾家荡产?难道你不知道那些庄家都出老千?”
“我知道,我、我算好了牌的。”苟会计终于抬起头,“我该赢的,我是被自己人害了。”
往事重提,他眼眶泛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谁害了你?我得谢谢他,要是没有他,咳咳,你怎么会落到我手里。”
烂顶甘大笑时牵动伤处,边咳边笑。
“苟会计,把你从那赌档里捞出来,是我这辈子最赚的买卖。定武城这样的破地方,也能找到你这样的谋士,这是老都在帮我,咳咳,哈哈。”
“我算什么谋士。”苟会计飞快摇头,“要当谋士,只懂数学可不行。这定武城里,能当得上‘谋士’二字的人,只有一个。”
“哦?你的是谁?”
“是我大学校友,他十四岁就被京大学政法系破格录取,我是聚众赌博被学校开除,没拿到毕业证,只能回来。他不一样,他毕业成绩全系第一,本可以留在京,是为了照顾家里老人才回的定武,老一辈人都想落叶归根,他是为了他家老人,才……”
“苟会计,你这位校友叫什么名字?”烂顶甘出声打断后收起笑容,神色间透出一丝渴求。
“他叫徐千算。”
苟会计叹了口气,接着道:“甘爷,听我句劝,别招惹他,也别找他,定武太,容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