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笑了笑:“没生气,脾气不错。可想飞上枝头,变成凤凰男,不是有个好脾气就行的。我们这个圈子里,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人。玩归玩,堕落归堕落,但谁也不是傻子。家里有大树,不会空出来一块给什么所谓的凤凰栖息。别闹了,我叔叔,也就是安安的爸爸过:他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寒门贵子,眼界,教育,性格……打就自卑短浅,想飞黄腾达?给他一场大的造化,也抓不住。安安真,没心没肺,可我叔叔是个聪明人。骗安安一个人,可不够。”
黄鱼有些想笑。
真的,差点忍不住。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会被这么一个姑娘长篇大论给上一课。
他仔细打量着安心,看起来比安安大不了几岁,二十出头。
见过几寸高?走过几寸地厚?
眼界?
踮着脚尖仰望,能看多远?闭上眼睛,任其异想开,能想到几方世界?
金钱?权势?
不行了,不行了……
黄鱼真的有点忍不住。
……
帝王殿,皇家会所最奢侈的包厢。
这地方平日里压根不开放。
今日,帝王殿中,老板宴请重要的客人。
客人一袭旗袍,优雅端庄。
老板卑躬屈膝,陪着笑脸。
不是别人,正是白鹭和白奉口中,盘子铺的很大,家族却摇摇欲坠的陈家大纨绔陈浩然。
没人唱歌,就坐在那喝点红酒,唠唠家常。
陈浩然笑道:“电视里总是看到有人随便去一家西餐店,开口就点8年拉菲。每次我都忍不住笑。8年总共才产多少瓶拉菲?不过咱们这瓶,百分之百,绝对是真的。我拿脖子上的人头担保。白姐尝尝?”
他亲自为白鹭倒酒。
两人一个不紧不慢,一个恬淡安静。都沉得住气。
白奉口中这个陈家的垃圾公子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聊了好一会儿,陈浩然终于进入正题:“白姐离开江城十三年,听是去静心庵了?听一个朋友,那地方虽然没少林寺有名,却是有真功夫。”
白鹭:“什么真功夫,我年幼多病,三奶奶让我去吃斋念佛,求佛祖保佑。我是去念佛,不是学功夫。”
陈浩然:“我那朋友听你在静心庵待了十多年,那可是一个仰慕,非要让我介绍你们认识。”
白鹭笑了笑,没话。
陈浩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进来吧。”
肯定早就在门外候着了。
帝王殿大门打开。
进来一个中年人。脸上一道疤痕,从嘴角划到耳根,左手缺了两根手指。步伐稳健,一身气场腥风血雨。
那人躬身上前:“乔八指,久仰白姐。”
白鹭仍旧笑眯眯的,她就那么望着乔八指。
乔八指低着头,额头上竟然有一层细密的冷汗。
半响,白鹭笑道:“乔老板是做大生意的,我才是久仰。”
乔八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了陈浩然一眼,问道:“白姐如果感兴趣,生意分你一半。”
白鹭忽然就起身,表情仍旧没变,笑道:“太晚了,差不多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