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武侯薛家府邸内,这一代的阳武侯,薛家的管事者老侯爷薛钲,正在书房里,由官家薛安陪着清查府里的账簿。
“哎,还是差了不少银子!”
悠忽之间,再次查了一遍账簿的薛钲,摇头叹道,衰弱的语气配着他那一脸斑白的双鬓,显得有些凄苦。
“侯爷,别急,侯爷和姐都去赌坊收银子去了,想来要快回来了。”一旁的管家薛安,见薛钲如此,连忙劝道。
“我怎么能不急呢?陛下马上大婚,按例各皇亲国戚、勋贵大臣都该进献礼物。咱们阳武侯府自万历爷那时起,便衰败了这么多年,至今才有了点儿起色,若是能在此番陛下大婚时,献了我相中的那块稀世宝玉,引得陛下高兴,多重用我们阳武侯府,那便好了。”薛钲一脸幻想道。
“可是侯爷,就算咱们有那宝玉,可也不一定能让陛下喜欢啊!”薛安不敢直接打断薛钲的话,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宫里的消息,陛下登基前为皇长孙时,在东宫里,平日尤爱雕琢工匠之物。而我挑选的那宝玉,那雕工绝对浑然成,栩栩如生,若是皇爷见了,除非宫里的传言有误,否则陛下一定会喜欢那宝玉的。”
“若是这样,那老奴先在此祝侯爷,早日得陛下赏识,重振家声!”薛安抱拳祝贺道。
见此,薛钲摆手道:“早着呢!那宝玉要一万两银子,现下府里钱财不足,就看那赌坊这月的进项了,但愿能凑足吧!”
“放心吧,侯爷,据先前赌坊的消息,这次皇后的赌盘,赌坊可是赚了五万多两银子,配上这月的其他分红,也能有四、五千两的进账,应该够咱们买那宝玉的了。”薛安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我就怕夜长梦多,出了差错。”
“没事的,侯爷,侯爷能干,姐心细,仅仅是去查账,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哼!薛安你就别给薛濂好话了,就他还能干?我但愿他别把薛家的侯爵折腾没了,那就谢谢地了,你他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咱们薛家现在什么情形他还不知道?能让他和别的勋贵子弟一样,整逍遥自在吗?”提到儿子,薛钲一脸怒容道,显然恨透了那不懂事的孽子!
“侯爷!息怒!息怒!再怎么,侯爷也是您的儿子,是阳武侯府未来的掌事者,他再不懂事,也得要您好生教导不是?”薛安连忙劝道。
“我真不想有这混账儿子,真是恨死了怎么生了者孽子!为什么别人家懂事的孩子,就不能出现在咱们薛家啊!”薛钲恨恨道,有时候他真想找个其他人家的懂事孩子,换了那混账儿子。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想想罢了,就是薛濂他也是再骂也没用,毕竟他就一个独子,若是不想薛家断了阳武侯的传承,那只能忍受薛濂的各种混账事了。
“侯爷,虽然侯爷不懂事,但是姐可是懂事得很,乖巧伶俐,聪颖贤惠,又长得俊俏,深得薛五润娘子的真传,日后给姐选个富贵勋戚的嫡系门楣,时常帮衬着侯爷,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薛安转移话题道,实在是他也没什么话去薛濂的好了,只能用姐来搪塞。
闻言,薛钲指着老管家笑骂道:“老滑头,就知道用我家昭蕴来哄我!”
不过,骂归骂,但是从薛钲的脸上,却是一点儿也看不到怒意。显然,薛昭蕴这个乖女儿,是薛老侯爷的心头肉,喜爱极了。
这不,想到了乖巧女儿的种种,薛钲还不忘骂道:“薛濂这混账,要是有昭蕴一半的懂事程度,我不早就安心了?外面要求娶咱们家昭蕴的勋臣贵戚的子弟,都快踏破咱们薛家门楣了,可他薛濂呢?我厚着脸皮去用嫡子求娶人家的旁支女,都被人家一脸嫌弃,他这是要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放,好歹我他娘的还是和侯爷,竟然没人要我家这孽子做女婿……”
哎……别人家的孩子,可能是真好吧!就是自己的家的孩子,永远也不成才!
眼瞅着刚用薛昭蕴转移了薛钲的注意,没想到又被骂起来,管家薛安也是没辙,不再帮薛濂话了。
心里面,他也是埋怨道,侯爷啊,你要是有别人家的孩子懂事点,侯爷值得这么生气吗?就算没别人家的孩子懂事,那起码也得有姐的一半懂事也好啊……
骂也骂完了,薛钲也想起正事儿,看着府内还没消息,又问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