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趁着夜色逃跑。
卢多逊就下令,把所有人的手都给绑起来,有一人逃跑,一串人都要受罚。
除此之外,他又从各个县城,征调无地百姓,前去西域……这也就罢了,卢多逊还干了一手,他规定所有二十岁以上,没有成家的男子,登记造册,移民西域。
原来单身狗还成了罪过,要背井离乡,前去西域受苦!
“卢卿,你逼那么多人,妻离子散,心中没有愧疚吗?”柴荣声音深沉,质问卢多逊。
卢多逊急忙跪在地上,惶恐道:“陛下,臣但知忠心做事,一切都尊奉圣意行事!”
“荒唐!”
柴荣一拍桌子,“你是朕让你残害百姓了?”
“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卢多逊连忙道:“陛下如之仁,迁移百姓,既能实边,又是对百姓好……譬如中原,一家可耕之田不过三十亩,若是去了西域,就有百亩良田等着他们。立刻就能成为康之家。还有,许多人娶不上媳妇,到了西域之后,就有无数胡女等着他们。只是民愚昧,不懂朝廷的深意……臣本想详细讲解,耐心劝,奈何他们愚妄固执,臣只有行霹雳手段,存菩萨心肠!”
“哈哈哈!”
柴荣气得笑了起来,“你真是巧舌如簧,把自己成了菩萨,难不成朕就是那个面目狰狞的鬼?”
“臣不敢!”
卢多逊额头都是汗水,惶恐跪爬半步,以头碰砖,大声道:“臣知子在意西域,不忍故土为蛮夷窃据,移民实边,势在必行。又知道百姓眷恋故土,不愿迁移。圣子心怀四海,百姓的心中,只有一日三餐,柴米油盐。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月相提并论。臣替子牧民,只求两难兼顾……但臣才力有限,力有未逮,未必能将子恩泽,施与百姓头上……若是有罪,皆在臣一人,万万不能损及圣誉。臣斗胆恳请子垂怜,降罪臣一人,不要祸及家人,臣愿意生生世世,当牛做马,报答陛下!”
卢多逊的一番话,声泪俱下,要都是假的,那也未必……移民的确是个不容易的事情,柴荣都存了心,若是他做不好,就立刻斩首,平息民怨。
可这段时间下来,卢多逊的手段虽然残忍霹雳,但是却没有引起大的民变,即便有个别人逃跑,官民冲突,打死人命,柴荣也觉得能够接受。
毕竟做大事,哪有不死人的。
总体来看,卢多逊还算个干臣,尤其是能不顾一切执行子旨意……即便有再多的非议,在柴荣看来,此人还是可用的,当然了,也仅仅是可用而已。
想要更进一步,那是想也别想!
等到卢多逊的脑门都磕肿了,柴荣才缓缓道:“你先起来吧!”
“多谢陛下!”
卢多逊五体投地,而后躬身站在皇帝的面前,毕恭毕敬,比宠物狗还乖。
“卢卿,朕欲对契丹用兵,你以为军费该从何处得来?”
卢多逊半点都不纳闷,谁都知道,皇帝一心扩充疆域……让卢多逊兴奋的是皇帝居然问到了他!
“启奏陛下,臣以为想要筹措军费,半点不难!”卢多逊极力控制着情绪,但是声音依旧有些变调。
“哦!你有什么高招?”
“高招谈不上,一点浅见而已。”卢多逊道:“臣以为可以大张旗鼓,宣扬辽东之富,草原的物产丰饶……知道朝廷对外用兵,各地的毛纺厂,矿场,军工作坊,势必扩充规模,增加产量……朝廷只要适当给予低息贷款,军费也就有了。”
换成别的皇帝,未必明白卢多逊的意思,可是饱受叶华影响,见惯了各种手段的柴荣,一下子就懂了。
卢多逊是要趁机增发纸币,以此筹措军费!
很难是个多好的办法,但是却可以一试。
柴荣缓缓踱步,沉默了许久,才道:“你原来是度支部尚书,这次你的移民事务,差强人意。朕让你以尚书衔,提点银行诸事,你可愿意?”
卢多逊没有迟疑,立刻道:“承蒙圣人不弃,哪怕让臣牵马坠蹬,臣也是心甘情愿!”
“嗯,既然如此,你去请教冠军侯,看他的意思,然后酌情安排……记住了,朕要五千万两,一两银子也不能少!”
“臣遵旨!”
卢多逊响亮回答,别管心里多怕,表面上都要装得胸有成竹,把握十足,不然子怎么会把大事交给你!
当他腆着胸膛,从宫里出来,立刻有人迎了向来,“卢上书,我家大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