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元为二子
断城之顶,黄龙之巅,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
沙漠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连绵沙丘。
沙丘之上,白雾茫茫,影影绰绰。朝霞出来时,雾色逐渐由白变红,初升的太阳像颗硕大的红玛瑙,光彩照人,又为城外黑潮涂上一笔鲜红。
城内街道人满为患,左右各一排重骑,维持中间百姓们的秩序,时而可见三五成群衣着光鲜的士绅,遥望断城指指点点,却是朝内大员的乔装。这样一场关乎大元命运的巅峰对决,他们必须关注,尽管只能是指指点点,帮不上任何的忙。
“没有人选择在清晨决战,你既然选择了,说明……你没有起床困难症,是一个自律的人。”
说话之人站立于城门楼顶,身着重铠,手提弯刀,面貌说不上俊朗,也算不上普通,单从聊天式的对话可以看出,他应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
“本王并非自律,只是觉得决战这种事还是宜早不宜迟。你说呢?”
外城一角,断壁残垣,零星的冰碴洒落在仅可容纳四五人的城墙一隅。严云星一袭白袍风中鼓荡,白袍上黑蝎刺绣,毒蛇缠臂,蜈蚣腰带,蜘蛛抓背,脚踏的是一对青色蟾靴。
这是他许久未上身,专属于他的五毒教教主常服。足以见他对此次决战的重视。
“看来晋王胜券在握。那么请问晋王,你觉得你能改变一切吗?”
“不能。”严云星不假思索,淡淡说道,“本王不可能代替历史负起责任。这就好比沙漠,我们似乎只能适应沙漠。但做为一个人,总要尝试着做点什么,也好比现在,一点点尝试着,已然有了很大改变。”
“那之后呢?既然是人,总归是要死的,或者是你,总归要飞升。神走之后的大地,可能一切又回到从前。”
“所以才有神迹,不是吗?所以才有风骨传世,才有精神永存。或许这些也不能遏制岁月的浪头,但足以在下一段历史的某个节点,给养出新生的花朵,比你这一朵更加艳丽。”
“听君一席话,令我获益匪浅。游戏中你是前辈,该当告诉你姓名。我姓钟名凤,id……打完之后如果我还活着,就告诉你。”钟凤说着话开始活动筋骨,浑身骨节噼啪爆响。
严云星未有动作,手中自现出一张深紫色卡牌,说道:“自从向将军给了本王这张卡牌,本王还不曾使用过,既然是飞升前的最后一战,那就不必珍藏了。”
“sss级?晋王还真是看得起我呢。不过从晋王这身江湖打扮,我也能猜出一二。正好,我这里也有一张卡牌,不知道能不能与之匹敌。”
钟凤手中亦现一张牌,颜色深紫,同样为sss级!
严云星龙眸一缩,忽得哈哈大笑,“不错不错,钟将军果然有备而来,天下仅有的两张顶级卡牌,俱在你我之手,此缘妙不可言!”
“嘿……没有点准备岂非来送死?”钟凤手抹卡牌,摇身一变,一位披发剑客横立当空,正是英雄卡最强——剑魔独孤求败!
严云星以灵力滋养卡牌,天地有一瞬的黑暗,俄而乌骓神驹人立断城,马背一将乃战将卡最强——西楚霸王项羽!
城下围观两方见此一幕无不震惊,亦生出许多担心和期待。担心的是霸王出手,大都能保否?期待的是两人两种武功体系的呼唤,不知会爆发出怎样强大的威力!
或许严云星更应该使用独孤求败,钟凤更应该使用项羽,可事实就是各种机缘巧合所得,体系与本身体系的错乱。无有其他,唯一战耳!
独孤求败先示剑,长约四尺,青光闪闪,自道:“此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名曰‘青锋’,霸王可接好了!”声未落,剑已至,青光一闪,项羽左臂鳞甲立现一道划痕!
“哼!”项羽一枪突刺,似有黑龙绕枪出,独孤求败竖剑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数十丈远,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稳稳落于剑身。
“盘龙霸王枪,长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看来你是接不住!”
项羽枪指独孤求败,两条黑凤长翎迎风舞动,坐下乌骓马铁蹄摩地,一代霸王雄风展露无遗!
独孤求败双眼一眯,手中再现一把三尺多长的乌黑阔剑,又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比力量,我亦无所畏惧!”
此来声落剑至,挟风卷沙,撕裂空气般的剑吼猛然劈落!项羽暴起一枪,两兵相撞,震得断城碎裂,大地颤抖!一招波及城内外,人皆耳鸣欲聋,纷纷疾走。
巅峰卡牌战堪比仙斗,观战者再不敢近处指点,只见得城头两人连击百合,玄铁剑势大力沉,霸王枪暴烈如风,随着项羽一声咆哮,瞅准时机以俯冲之势长枪压重剑,将独孤求败从城头压至地底,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宽缝,独孤求败深落其中!
同等级卡牌看克制,唯快不破亦或者一力降十会,以柔克刚或以快打慢。无克制看使用者本身实力。钟凤对战经验显然不比严云星,自身实力亦远不及,故以力破力强强对决,终究棋差一招,再有项羽抗鼎之力,任他剑魔名头也绝难匹敌!
然剑魔之剑,非只一把,所擅长的亦非力量,而是剑术本身。钟凤经验不足,却有智慧来凑,将本来第三玄铁重剑换至第二出手,正是为了此时紫薇软剑的绕指柔!
须臾间,一柄似蛇软剑悄然附上项羽身,独孤求败自地缝飞出,隔空运剑将项羽甲系全都切断,铠甲登时落马,露出一袭龙纹长袍!项羽枪长丈余,贴身战显得尤为笨拙,那软剑亦如泥鳅般丝滑,不与枪尾相碰,只在项羽周身游曳。眼看着黑袍也将被划裂,项羽长枪倒手,右手飞速绕背,正握剑身,一声大吼就欲将其捏为两段,那软剑却突然缩窄一寸,顺着他手心滑脱,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