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马上穿衣服换鞋,快步赶往老宅子。
“你不要挂电话。最好能出来,躲进车子。”
“哎呀,师兄,我也是警察,别把我当胆的姑娘好不好。”
孟昭一直拿着电话,不允许挂断:“听话。这种被闷到家里的贼很危险。如果对方发现你,不要去抓捕。”
“哪有警察放着贼不抓的道理?”
“这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你有撤退的权力。还有,不是不抓,他跑不掉的。到处都是监控,总能找得到的。”
“那好吧,你快点。”
“师兄,师兄。你到了没有,他好像发现我了!”
“你马上走!”
“他,他走过来了。”
电话掉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孟昭马上狂奔起来,此时他已经进了巷子。
终于看到了门口的警车,公车私用,魏秋叶这丫头真是做的明目张胆。
大门开着,孟昭一步跨了进去。
一进院子,他就愣住了。
“师兄,我抓住贼了!”
院子中,两个泥蛋,魏秋叶是其中一个,另一个泥蛋被压在下面。
底下那人解释着:“我不是贼。我了我跟这家主人是朋友。”
魏秋叶喝道:“闭嘴。你有权利保持沉默,没权利跟我这里扯淡。”
“放开他吧!”
孟昭喘着气道。
魏秋叶还没从成功抓贼的兴奋劲中过来,马上懵了:“真是你朋友?”
孟昭没气话,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啊,先生。”
魏秋叶放开贼,十分尴尬。
那贼倒是洒脱,站起来,抹了一下脸,满是泥。
“好一场春雨!”
着背手走进屋子。全身上下沾满了泥水。
“师兄,这谁啊?”
魏秋叶也满身泥水。
孟昭没好气道:“快去收拾一下吧。都成泥猴了。”
没搭理她,跟着走进了屋子。
做错事的魏秋叶去了卫生间,洗了脸,接着大喊起来。
“怎么了?”
“师兄,给我找身衣服,都湿透了,好冷。”
“等着!”
很尴尬,家里没有女人衣服,乡土旧例,亡人的衣服用具每每都要烧掉。孟昭倒是不忌讳这些,可父母很在意,自作主张都烧掉了。
“穿我的吧。给你放床上了。”
最后只能用自己的凑合,不过是新衣服,新发下来,还没来得及穿的警服。
孟昭着就走出去,可是很快魏秋叶又叫了起来。
孟昭隔着房门问道:“又怎么了?”
“师兄,没内衣?”
“当然没有了,你知道就行了,出来干嘛!”
“你总得给我找条内裤啊?”
“内裤也没有啊!”
孟昭十分尴尬。
魏秋叶更尴尬,很快穿着一身警服出来,畏畏缩缩,通红着脸,仿佛没穿衣服一样。
衣服太大了,很不搭。
“你先回去吧。”
魏秋叶没有办法,只能嗯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来。她总不能不穿内衣,跟这里的两个男人待一块。
“老冯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孟昭对后屋檐下的男人道。
“不用。”
“那换身干衣裳吧。”
老宋捏着嗓子道:“有没有内衣啊?”
孟昭黑着脸:“没有!”
老宋哈哈道:“能就不换了。”
孟昭道:“爱换不换。冻死活该。病了别找我。”
老宋道:“这就对了。”
孟昭也走出屋外。
老宋盯着他看。
“我脸上有花?”
孟昭纳闷。
老宋摇头:“你有没有眼色?”
孟昭疑惑:“咋了?”
老宋一跺脚:“泡壶茶啊!这良辰美景,我俩干在这戳着?”
孟昭闷哼一声,回客厅泡茶去了。
暗叹,事儿还挺多。泡壶茶也好,省的冻感冒了。
“茶泡好了!来喝。”
孟昭在客厅喊道。
老宋不进来,在屋外喊道:“你懂不懂事?把茶端出来。”
孟昭又不由暗骂一声事多。
一手端着自己的保温杯,另一只手端着纸杯送了出去。
老宋还不满意:“你有没有品啊?你的茶具呢?茶几摆出来啊。”
孟昭将纸杯递到他眼前:“爱喝不喝。”
老宋嘟囔一句煞风景,接过了茶水:“回头送你一套好的。”
孟昭拒绝:“别,不需要,没那功夫伺候。”
俩人就这样站在屋檐下,屋檐上的雨滴连成了雨帘。
看着后院,孟昭知道老宋喜欢看他家屋瓦上的草,他就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他觉得院里的树更有看头。
“你知道吗。不同的人,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老宋道。
孟昭点头:“是啊。挺有意思的现象。主要跟人对色彩的敏感程度和辨识能力有关吧,不是有个著名的条纹裙故事吗。有的人看见的是是蓝黑色条纹,有的人看到的是白金色条纹。”
老宋道:“比这个深刻一些。我的是不同的人,看到的截然不同的世界。比如哲学家的世界,物理学家的世界,工程师的世界。不是深浅的问题,是截然不同角度的问题。不是蓝黑和白金的区别,而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根本区别。”
孟昭道:“能别那么深奥吗?”
老宋鄙视道:“俗人!”
孟昭道:“唉,你那本书我看完了。”
老宋问道:“觉得如何?”
孟昭疑问:“感觉都把我搞乱了!”
老宋道:“嘿嘿,就是要把你们这些人搞乱。”
孟昭哼道:“那你为什么不出版,把更多人搞乱。”
老宋牛气冲:“哼。一般人不配看我的书。”
孟昭鄙视:“戚!里面的证据是真的吗?不会是你编的吧?感觉像是胡八道!”
老宋惆怅道:“我也希望是胡八道啊。可惜每一处实例我都去亲自考证过。真他妈我都乱了。”
孟昭叹道:“那么我们的世界真的是假的了?”
老宋道:“不要沮丧少年。还有百分之四的可能是真的的。”
孟昭道:“那就是百分之九十六的概率是假的,法庭判决都能定案了。”
老宋道:“可不是嘛。但世人宁可相信世界是真的。”
孟昭道:“是因为不敢相信世界是假的。再了,对大部分人来,也不关心世界真的假的。”
老宋道:“也对。阳春白雪的事情,总是喝者众应者寡。你也不关心吗?”
孟昭道:“我关心一点,因为有人曾告诉我世界是真的。”
孟昭不由的总是能想起铁面人告诉他的那句话,是那么的清晰,但他却肯定那是幻觉。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幻觉,孟昭突然看向了老宋。
他觉得根源恐怕就在这个家伙身上,是这家伙让他看的一本书把自己搞的神经兮兮的,所以才在那次办案的时候,因为紧张或者其他什么自己没想到的原因产生了幻觉。
仔细一想,除了那件案子,他这些还怎的就很少有其他的幻觉出现,就跟做梦一样,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的,如果不是老想这些真真假假的事情,他可能还真的不会变成那样。
不过他也没告诉老宋,毕竟这不干他的事情,出来让他烦恼没必要,显得自己气。
“谁告诉你的?”
老宋却很感兴趣。
“没谁。”
孟昭摇头。
老宋哼道:“你还有秘密呢。也对,你是警察吗。”
“废话真多。我在给你倒一杯去?”
看着老宋杯里的茶空了,孟昭道。
老宋摇了摇头:“不喝了,煞风景。本来挺妙的,到你这里就破坏了一干净。”
孟昭道:“什么妙啊?你这一身泥水,跟个泥猴一样,哪里妙了?”
老宋瞪着藏在黑乎乎的脸下的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