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吃过早餐,就在餐厅里待着。
包间靠着窗边,景色不错,因为这个地段正好就在这座古城的最中心,楼层不高,因为法规不允许周边的建筑高过城市中心的标志古建筑钟楼,坐在窗边,刚好就能看到那座上千年历史的古老钟楼。
无数黑色的影子在钟楼的晨曦中飞来飞去,那是寄居在钟楼里的一群燕子,这种燕子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楼燕。在这昂贵的,人都住不起的地段,它们却能自由自在的飞翔。管理钟楼的部门,不但不会赶走这些燕子,反而立法保护他们,因为它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百年,它们是钟楼的一部分。
不是因为它们本事强,也不是因为它们功劳大,只因为它们生的好,因为它们的祖先在这里筑了巢,所以它们就是楼燕,而寻常百姓家的燕子,就只能是泥燕,别受法律保护,哪个调皮的孩子,玩耍的挑破它们的窝,它们的子孙就会掉下来摔死,绝不会有人在意。
燕子是这样,人又何尝不是,生于富贵之家,就是公子王孙,而像她这种生在穷苦人家的孩子,就如同那生在寻常百姓家的泥燕,任由风吹雨打,没人会在意。
可只要那泥燕飞入钟楼之上,立马就能摇身一变,变成了楼燕,身价不同。
自己这只寻常百姓家的泥燕,能飞到王谢堂前吗?
想着,李晚晴深深的望了马宝一眼。
玩着手机的马宝突然手机闪烁凤鸣,接着马宝一喜:“好了,终于可以走了!”
叫过服务生,让做好几份早餐,他们要带走。
带着早餐返回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早餐成了午餐。
在病房门口碰到了马媛媛,李晚晴远远听到马媛媛在跟一个保洁阿姨谈职业陪护的事。
“姐,早餐买来了。”
马宝招呼道。
李晚晴则是一副关切神色道:“姐,医生来看过了吗?”
“看过了。”
“怎么?哪做手术?”
“确定在后,早上做了一些检查,下午结果出来,明早医院要专家会诊一下。”
马媛媛随口答道。
旁边的保洁,指了指楼道那头。
马媛媛笑道:“大姐,那你忙。就按你的,今就让人来。”
李晚晴问道:“姐,是要请陪护吗?”
马媛媛点点头。
李晚晴又道:“让外人来看护哪里能放心啊,不然我请个假。”
马媛媛摇摇头,接过弟弟手里的早餐。
“刚才那阿姨给介绍了一个去年退休的专业护士,手术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请一个专业的人更放心。”
几人着就走进了病房。
白立依然饿虎扑食一般见了食物就没了命,吃起来旁若无人。
旁边的王真真却没有吃,她有些无精打采,询问道:“阿姨,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马媛媛这次真的找不到留人的理由,强留,就显得不讲理了。
叹了口气:“昨晚你也累着了。回去好好休息。让白立舅舅送你回去。”
“不用了!”
王真真推辞。
马媛媛强势惯了:“就这样。阿姨送你们出去。”
一边推了一下马宝,一边拎着食品袋。
一直送到病房门口。
看到马宝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马媛媛颇为无奈道:“你不是要买车吗,忙完这阵,姐的车你直接开走。”
马宝眉头一喜,接着拒绝道:“不,我要新车。”
马媛媛道:“行给你买新车。”
马宝继续讲条件:“我要那款暴龙大越野。”
马媛媛点头答应。
李晚晴虽然人不在跟前,两只耳朵却听了个仔细,心里暗骂马宝是蠢货,竟然不要他姐那辆车,要什么新车!
马媛媛然后将早餐递给王真真:“阿姨就不送你了,回去吃了饭再睡觉。”
第一次接受马媛媛的晚餐的时候,王真真是不出的别扭,可一旦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变得自然起来了。
人心里仿佛然有很多道线,当突破一道线的时候,回头一看那道线就再也找不到了。因此当一次次道德底线被突破后,往往道德就很难重建起来,所以人们本能的将那些做过错事、坏事、恶事的人一竿子打死,给他们定性。有些人当做过一次坏事之后,就只能当一辈子坏人,很难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王真真突破的这道线,当然没有道德底线那么严重,她突破的不过是过度的敏感和自卑,当突破完了,反而是一种成长。
回到病房,白立吃完饭已经睡了,儿子贪吃,嗜睡,这种情况这几越来越严重,马媛媛问过医生,医生没有明确的答案,猜测是疾病引起的,中医叫体虚,西医不讲这些,一般认定是由于营养不良引起的疲劳,这种疲劳本身也是癌症的征兆之一。至于暴饮暴食,医生不建议吃的太多,因为现在摄入身体的营养,间接的在帮助肿瘤生长,肿瘤对营养的掠夺能力,远胜正常细胞。
话虽如此,但让马媛媛去控制儿子的饮食,她实在做不到。好在就要做手术了,取了瘤子,应该就好了。她这些想着,也这么安慰着自己。
进入病房的时候,看到李晚晴在悄悄帮儿子掖被子。
明知道李晚晴这种人,做任何事情都带有目的性,但马媛媛还是本能的生出好感。人就是这种动物,真当那些溜须拍马的行为,领导看不出来吗,领导心里明白的很,问题是大家都知道溜须拍马,有的人愿意付出,有的人只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讽刺溜须拍马的行为。最后只能嫉恨那些溜须拍马的行动派不断升迁。
“听马宝,你昨晚没回去?”
马媛媛对李晚晴了一声。
李晚晴转过身来笑道:“这不是应该的吗,马宝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马媛媛点了点头,其实她何尝放心。要不是实在没有可靠的人用,昨她那么焦虑,是不可能让马宝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弟弟帮忙守夜的。
儿子睡的很熟,马媛媛的忧虑却始终存在,这子还会不会想着跑?
王真真那个女孩确实起到了很大的安抚作用,这一点马媛媛非常感激,可如果儿子醒来后,王真真不再跟前,是不是又会生出逃跑的念头,眼看着这两就要做手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她都要崩溃了。
越是这么想,马媛媛就越是担心,而且她觉得自己这种担心很有道理,她始终认为儿子之所以想逃是因为害怕。她能理解这种害怕,当年她生孩子的时候,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也是怕的要死,她是个大人,儿子才是个孩子,没道理不怕。越是接近手术,只会更怕,昨想逃跑,今没道理不会生出这种念头。
左思右想,却没有办法。
“姐,您不要太担心了,这医院的水平很高的。”
李晚晴将马媛媛的焦虑看在眼里,安慰起来。
马媛媛点了一下头,看到李晚晴,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晚晴。姐有个想法,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姐,您跟我还客气什么。”
接着马媛媛吧啦吧啦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
“这卡里有一点钱,多少我忘记了,应该够。你先拿去用!”
最后塞了一张卡给李晚晴。
李晚晴推让:“姐,我有钱。”
马媛媛道:“行了,拿着吧。”
李晚晴的这才接过,心里不太舒服,她始终感觉到马媛媛看不起她。
马宝十二点多才送人回来,然后就不想在医院待了,因为今李晚晴请了假,他想带着李晚晴出去玩。
不等马媛媛发火,李晚晴就使了个颜色:“姐,刚好我们出去把事儿办了,两点前我们一定回来。”
下午两点,医生上班,那时候检查结果也该出来了,那时候会很忙,需要人。
马媛媛点了点头:“去吧。”
马宝觉得自己要疯了,刚从太真寺那边回来,现在又要去,自己女朋友要去。
马宝可以给姐姐发脾气,生气,撂挑子,但对女朋友就没办法了,女朋友眼泪吧擦的样子,让他只能屈服。
马媛媛在路边买了几样礼品,车子开到宿舍前,俩人大包包的带了进去。
礼物是给宿舍管理带的,一个中年妇人。
“阿姨,真是给您添麻烦了。我是王真真的姨,昨给您请假呢,其实另有内情。”
中年妇人并不是很愿意受礼物,这传出去不好听。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王真真的姨人长得漂亮,话也好听。
“真真病了?”
姨告诉阿姨一个内情。
“是啊。昨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跟您解释,话有些冲撞,您别介意。实在是心里着急。”
“什么病啊?严不严重?”
阿姨问道。
姨叹息:“是女人的病,那里长了点东西。这孩子一直在外边住宿,一个人不注意卫生。出了问题,也不跟家人。结果现在严重了!”
这话让阿姨不免有些敏感,这些住宿在外的孩子,出了问题,家长如果找上学校麻烦,她也要跟着吃干系。这些年,孩子金贵着呢,多大的事情都可能闹得出来。
“那你们来是?”
阿姨问道。
“是这样的。这几做了好些检查,下午结果就要出来了。想带孩子去会诊一下。”
姨回答。
“可是这不刚才送回来?”
阿姨奇怪。
“可不是吗。这孩子太犟了,死活不住医院,明要上学。逼得没办法,才给送回来的。可医院刚才会诊最好要孩子在场,他们的专家来了,想当面看看。这不是为了孩子好吗,我们也只能在来接她了。”
姨一脸苦涩。
阿姨心生同情:“也真是为难你们了。这孩子病了,急的都是家长。她父母没来吗?”
姨道:“唉。农村孩子,我姐姐也不容易,家里活忙,有些事我这个做姨的,该管就管了。”
宿舍管理员虽然心里始终有些奇怪,可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