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话都没,回到家里把枪拿了出来,交到了刘手里,同时不忘记进行交接,在接收单上双方签字。
一个人回到家里,心中的郁闷之情难以派遣,不管他怎么捋,他都觉得昨夜的事情,他们没有违反纪律。一切都中规中矩,照章办事,尽管他心里也内疚,如果他早点动手,可能不会发生命案,但是他依然不认为自己违反了程序。内疚是道德上的,不是道理上的。他可以内疚,但他不能接受停职,更不能接受处分。
可再怎么回想,就连孟昭自己都感觉有些沮丧,铁面人的事情,确实有些荒唐,可他的眼睛看到的,就真的是一个铁面人啊,但这种事情,出去却没人相信,受冤的苦,真的不出。
跟孟昭一样,出去的话没人信的,还有高中生白立。
他今提心吊胆了一,终于在半夜才等到喝的醉醺醺的爸爸回家,他将自己胳膊里钻了虫子,还起了大包的事情告诉了爸爸,可爸爸怎么都不相信,还骂他不学好,会撒谎了。之后就懒得理他,指了指柜子,告诉白立柜子上有红花油,让他自己擦擦。
白立自然没去擦红花油,他的胳膊又不是摔伤的,就是摔伤了也不想擦,太疼。
满腹委屈的睡了一夜后,第二醒来,白立第一时间就是看自己的胳膊,他更担心了,他发现手肘附近的疙瘩,在经过一夜之后,竟然转移到了上臂。虽然不痛不痒,可他真的很害怕。
早上爸爸还在呼呼大睡,他也不敢打搅,只能将这些事闷在心里,背上书包去上学。
孟昭同样过了一个无比郁闷的夜晚,夜里他再次给魏秋叶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接通了,魏秋叶也起了孟昭笔录的事情,尽管他为孟昭打抱不平,可话里隐隐透漏着不相信。
最后还叮嘱:“师兄以后不要在喝酒了,你的身体不好!”
孟昭郁闷的解释:“我都大半年没喝了,真的就只喝了一杯啤酒,还是塑料杯。”
连魏秋叶都不相信孟昭的话,简直就是百口莫辩了。
晚上其实都没怎么睡着,一直半睡半醒,闭上眼都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醒着。
大早上再也坐不住,穿好衣服,直接出门,虽然被停职了,但他还是打算去警局,对领导好好解释一番,他不怕领导甩锅,他只是不愿意忍受莫名其妙的冤屈。如果领导他执法过程中行为不当,要停他的职,他没话,他对死者有一份亏欠,当年如果硬要拿喝酒和笔录的问题事,他不服!
刚打开门,一个瘦弱的身影刚刚走过。
“白立?”
孟昭随口打了一声招呼。
却惊到了有些无精打采低头走路的学生,白立转头看了一眼孟昭,然后又撒丫子跑了。
没心思想这古怪的中学生的古怪,孟昭自己的事情还弄不清楚呢。
回身刚锁上门,背后响起滴滴声。
又是警车,又是刘。
“孟队,正好。走吧,跟我去一趟医院。”
孟昭反问:“去什么医院啊,正好你来了,送我去趟局里。”
刘为难道:“孟队,是汪局让我来的,你必须得去。你别让我难做吗。”
“行行行!”
孟昭不耐烦的坐上了车。
车子发动后,刘一边开车,一边解释着。
“孟队,你也别着急。早上汪局叫我过去,跟我了。局里一定给你一个清白。所以让我先带你去做一个全面检查,然后去做一个心理评估。将来打官司的时候,也好话。”
孟昭皱起眉头,这么麻烦,还要去评估。
车子开上了大路,刘见孟昭一言不发,继续宽慰。
“孟队。我看汪局啊,是不想惹麻烦。如果市局要把这些事扣在分局的头上,汪局肯定会争到底,他肯定不想落一个他管理的分局纪律不严的名声。可要是上面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抓个别典型,我看汪局最后还是会推你出去。这事到底因我而起,我对不住你,如果最后要处分的话,孟队,我去把事情清楚,跟你一块抗。”
刘家的情况相对困难,平时做事心谨慎,生怕犯错,今能出这些话来,孟昭还有些感动,蒙受丁点委屈的不服感似乎也降了下去。
笑道:“你拿什么抗?我背一个处分不要紧,大不了脱了这身警服。你要是丢了工作,你老婆孩子怎么办?你好容易在西京市扎下根,就算为了孩子,你也别胡来。”
刘委屈道:“可要你一个人背锅,我这心里……”
孟昭骂了一声:“哎哎,大男人的,怎么还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