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盖着一张白布,凸起分明是一个人形。
死人了!
白贵心惊,就要关门,突然脑子一愣,不但没有关门,反而一把拉开了铁栅栏。
刚才那个警察还没走远,连忙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
“我,我儿子不见了!”
白贵紧张的道。
警察道:“儿子不见了,就去找你儿子,别往这里瞎凑!”
白贵咽了口唾沫,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儿子,我儿子不见了。”
警察反应过来:“哦,那赶紧去找找!”
接着指向正被抬上救护车的担架道:“别瞎想,那是一个中年人。”
白贵松了一口气。
左右看了几眼,整个巷口都被警察封锁了,拉上了黄白条带。他心的在警戒线外,贴着墙往巷子里走去,走了四五十米远后,才开始喊起来:
“白立!”
太真寺是一个大村子,住着上千户人家,巷子极多。除了出入村口的巷子外,大多数甚至连最的汽车都开不进去。一到晚上,各家各户的汽车,往往就停靠在路边。
在村子里兜了一圈,白贵找的冒火,不但没个巷子都找过了,连白立的几个同学家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儿子。
白贵又怒,又气,又急,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门前。警察此时已经不见了,警戒也撤除了。但地上还留下了一些痕迹,比如一个人字形的白线,正巧就在他家门前。
又联想到这里今死人了,白贵心里就更加着急了。他平时跑车,虽然钱没挣到多少,道消息却听了不少。他听最近不太平,城里出了枪击案,最近警察甚至下班都带着枪。
这些不好的消息,加重了他的担忧。
回到自家后,他马上锁上了门,但随即一想,又打开了门,朝着院子里喊了几声。飞快的跑回屋子,发现儿子还是没有回来,再次跑到门前,又锁了门,可接着又开了门。白贵突然精神失控了,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力气,蹲在了门前,手抓着栅栏,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立!”
此时已经喊不出来,而是低声呜呜。
白贵感觉自己太不容易了,一个人拉扯一个孩子,就这么孤身过活。对这个孩子,他恨过,老婆跑了后,别人给介绍了不少人,但大多都因为他带着一个孩子,尤其是男孩,最后都没成。至少白贵是这么认为的,至于真正有多少是因为觉得他没本事而不愿意跟他,白贵根本不愿意往哪里去想。
“爸!”
一声熟悉的声音,将白贵从懊丧中拉回了现实,从未有一刻,白贵觉得儿子叫爸爸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
“白立!”
白贵一边爬起来一边回应。
“爸!”
果然是儿子的声音,从楼梯下传出来的。
白贵忙跑了过去。
只见儿子正从一堆纸箱中爬出来,脸上睡意惺忪。
“你一直藏在这儿?”
白贵恼恨道。
白立点点头。
儿子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白贵忍不住举起了手。
“妈的!就知道给老子惹事!”
不知道是儿子怯生生的眼神起了作用,平时十分随意的巴掌这次怎么也没有落下去,而是一把揪住儿子的后衣领,将他连拉带拽的拉了回来。
“给老子回去!”
进了屋子,发现儿子身上脏兮兮的,尤其是胳膊,上面有一些红白的污迹。
“这是咋了?流血了?”
白贵问道。
白立摇摇头。
“从哪里抹的?”
白立还是摇摇头:“不知道。从门外飞进来的。”
联想到门外发生的命案,白贵再次问道:“给老子一下,到底咋回事?”
接着白立告诉他爸爸,他今刚刚跑到大门口,突然有人开枪,他吓坏了,然后就感觉到有东西飞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什么虫子?乱七八糟的!”
白贵正听的入神,儿子却道什么虫子,把白贵弄了个莫名其妙。
儿子嗫喏道:“真的有条虫子,白虫子,它,它钻到我手臂里里头去了!”
白贵没好气道:“你脑子吓坏掉了?胡扯个锤子。去洗干净了睡觉去!”
白立不敢答话,低着头钻进卫生间洗澡,但他很确定就是有一条虫子,咬破了他的手臂,还钻了进去。可手臂洗干净后,却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这让白立自己也不确定起来,是不是他睡着了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