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电话,我上车倒头就睡,反正终点站便是省城,这会儿倒是不慌不忙。
要那些年,交通可没现在发达,什么动车高铁想也别想,我坐的是绿皮车,也就最慢的那种,沿途几乎每个站都停,等到了省城,已经蒙蒙亮了。
讲到省城,足足两年没回来过,一下车,到处都瞅着新鲜,要怎么叫日新月异呢,这城市的发展,实在太快。
刚出出站口,远远就见两个身影好生眼熟。
我那么一瞅,卧槽,老朱,发哥!
这两孙子一见着我,也赶紧迎了上来。
于是,我走上前赶忙握手,深情款款道,“同志们,辛苦了!”
老朱这子还那德行,吊儿郎当的,立马答道:“首长也辛苦了!”
旁边的发哥看不过去,一巴掌扇过来,“你俩还有完没完,一见着面就贫,我就奇了怪了,你俩当初不相声,可太白瞎人才了!”
实话,这两年,老朱模样没怎么变,发哥可就大不一样了。
那大背头,那肚子,穿得人五人六的,要不是搁老朱站一块儿,我还真不敢认。
人们都女大十八变,要我,这男人变起来也够吓人的,这还是我认识的发哥吗?不仔细瞅,我真怀疑是哪个厅级干部视察工作来了。
肚子大了,脸圆润了,头发也少了,自然颜值急剧下降。
三人调侃了一阵,发哥便领着我去到了友谊宾馆,刚把行李放下,老朱道:“阿朋,你路上乏,先休息下,呆会我们带你去医院看下A。”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精神了,“还睡啥玩意儿,车上我都眯好久了,赶紧的,带我过去瞅瞅。”
一路上,趁着话功夫,发哥讲起这事情经过,我听得是啧啧称奇。
原来,自打当年上海一别,A便是回了省城。
要不是惦记发哥那几万块没还,这子绝逼不会跟家里聊起这件事。
后来的事如我所料,当时他家老爷子一听,便是把房子低价处理掉了,径直去到了省二附院。
而这一住便是两年,要不是发哥前正赶上来省里开会,得了感冒,来二附院看病。指不定哥几个又要擦肩而过了。
话间,三人到了医院,A的病房在二楼,刚一进去,那张熟悉的脸便是映入眼帘。
“孙子,还活着呢?!”
这会儿,我按捺不住心中喜悦,两个跨步就到了床前。
A回头一瞅,愣住了。
要兄弟就是兄弟,几年不见,那份情谊始终不忘,当时的场面,用老朱的话,别提有多煽情了。什么奥斯卡影帝,什么最佳主角,就我俩这真情流露,再好的戏骨也演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哭了一阵,这时我稍稍有些平复,一瞪眼,“哭啥玩意儿,怎么着,不乐意我过来,行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顿时,A破涕为笑,“阿朋,你还是老样子,真好真好。”
玩笑归玩笑,这时,我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