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婠婠正紧紧蹙起眉头批阅着文件。
随乐康去金墉的赤凤军来汇报乐康重伤北上躲避追兵之后,她就担负起了乐康的责任……镇守偃师。
而这一接手,她就知道处理这种危如累卵的地方有多么的头疼。
城内大事,到士兵生病,大到中原各地动向,几乎全都堆在案上,婠婠实在无法想象乐康是如何处理下来的。
中原各地的动向也就算,一方诸侯,不可能不研究这些,但是士兵生病这事需要主将关注吗?其它还有诸如战马的情况,每日粮草的消耗……等。这些琐事交给下面的人不就行了吗?
事事都攥在手里,底下的人都用来吃干饭吗?
不过想想这里是危城,婠婠又有所理解了……她师傅祝玉妍过乐康是一个非常多疑的人,要镇守偃师这种危城,必然会将一些动向都掌握在手里,确保万无一失。
事实上,也正是要有这种谨慎心的态度,才能稳住偃师,不然稍有一丝乱子的苗头没有注意到,可能就会城毁人亡!
可是这就苦了婠婠了,她没有处理过多少这类事情,就算有,也多是在她人辅助之下,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单单依靠她一人处理,总感觉哪里有问题没有处理好。
最关键的,乐康有些在文件上的批注是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应是某些机密内容,叫她很难对较。
就在婠婠认真的批阅文件的时候,一声惊呼突然从门外传来。
“夫人!瓦岗寨兴兵攻城了!”
握着朱砂笔的手一抖,婠婠愣了一下后,急忙起身:“带我去城头!”
立在城头,婠婠就见一支黑压压的瓦岗寨大军逼到城下,一眼几乎望不到头,气势汹汹,夺人心魄。
但是单纯的大军也就算了,让她脸色瞬间大变的是城下一个将领手中拿着的兵器……锏!双锏!系着铜铃的双锏!
虽然其中一支锏并没有系着铜铃,但是她如何看不出那两支锏是谁的?
下间用锏之人本就不多,而会在锏上系铜铃的,更是只有乐康一人!
“莫非乐康出意外了?不会的!他那么狡猾,在战场上比我都强,怎么会出意外!这不是他的!绝对不是他的!”
咬了咬贝齿,婠婠跳上箭垛,任由寒风吹起衣袂翻飞,就如一只绛色蝴蝶落在城头。
“原来是有人假扮乐康,所以你们才敢龟缩在城里啊!”城下突然想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中透着一丝怨毒:“可惜!乐康已经死了!这双铁锏就是证明!墙头上的假冒……”
“我夫君死了?你还真敢!”婠婠冷冷的打断了城下之人的话:“拿两根破铜烂铁就敢来叫嚣,还真是不要脸哩!”
沈落雁看着城头上立着的婠婠,愣了片刻……乐康结婚了?什么时候结婚的?他这种人结婚下皆知啊!
“怎么?不出话来了?”婠婠见沈落雁无言,不屑的笑了笑:“你们是在哪里杀了我夫君的?莫非是在你们军营里?莫非是我夫君喝醉了跑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