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世族跟随你们离去,又有不知道多少依附于你们佃农随你们而去,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这一走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异地安置之策形同虚设,朝廷的初衷也会为之落空。”
陆若萱亦是站起身来,作礼言道:“崔大人,陆氏只管自己的事情,别人怎么做陆氏可管不了,另外陆氏举族返回隩州,不会花费朝廷一文钱,大人你何须咄咄逼人让我们留下呢?!”
听到此话,崔文卿为之气结。
陆氏不过一千来人,离去不费朝廷用度自是可以,然目前乃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局,其他人见到陆氏离开,自然萌生出了返回江南之心。
对于这些人来,可是没有能够返回江南路的资金粮秣,于是乎便作乱生事,想要迫使朝廷退步就范,为他们返回江南路的花销买单,矛盾便因此而产生,成为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故而必须止住陆氏离去的念头。
心念及此,崔文卿心意顿坚,冷冷言道:“既然如此,本官也不想过多强求,然目前辽国南侵在即,隩州却是不能因此生乱了,故而还请陆族长能够体谅一二,暂且留下,待到今岁秋末,再行动议返回江南路之事。”
崔文卿此话的目的自然是采取拖延之法,目前最为关键的是隩州不能生乱,待击退了辽国入侵,以后的事情自然好办了。
然没想到的是,面对崔文卿的提议,陆若瑄依旧轻轻摇头,拒绝道:“崔大人,目前箭在弦上,宗主又催促得特别急,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还请你能够谅解。”
见此女油盐不进,根本不为所动,崔文卿面上的表情更是阴冷了几分,言道:“陆族长,你可知什么叫做轻重之分?”
陆若瑄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微笑,言道:“女子不甚了解,请大人讲解。”
崔文卿娓娓而言道:“今岁辽人对我大齐北疆虎视眈眈,隩州之地很有可能成为辽人进攻的主要方向,数万振武军将士枕戈旦待,为求北疆之安稳,即将付出惨烈的代价,战事一起,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儿郎马革裹尸而还,常言有国才有家,故而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相传江东陆氏乃大唐名臣陆瑾之母族,数百年前陆瑾带领大唐锐士开疆拓土,好不容易才驱逐北方异族,勒马阴山留铭而还,难道陆氏就忍心为了一己私利,置家国的苦难为无物,置先祖陆瑾的心血为无物,更置数万振武军将士的性命为无物,就这么卑劣离去么?!”
一番话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郎朗而又清脆的嗓音回荡在厅内每个人耳边,都是感觉到了不出的震撼。
苏轼和宁贞自然不消,自是对出这番话来的崔文卿大是钦佩,都觉此话可谓是到了点子之上,切中要害。
而陆氏中人,特别是陆氏族长陆若瑄,也首次为之色变,露出了震撼不已的神情,神情中竟有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