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上,谁都比谁高贵不了多少。
“你有父母,服务人员也有父母,你少给人钱,不舒服了就骂人爹娘,人家自己承受不了这个——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嘛。”
沈喻点点头。
“那据你的了解,物业有没有跟元大声结怨的人呢?”
“闹矛盾有可能——他跟所有的人都有矛盾。不过结仇这件事不至于吧,他只是骂个街,人家都拍屁股走人了。
“这年头,不挡着人家财路,不影响人家生活。当场骂的时候,可能还有点儿火气,但骂完之后,随风一吹,还能剩下什么呢?”
孟经理执意要把大家送上来。
“连把好椅子都没有,连口好茶都喝不上,只能多尽点儿礼数了。”她边走边说。
“这小区一拆迁,对你们来说也是种解脱吧?”
“谁说不是呢,真的拆迁了,对大家都好。”孟经理慨叹着说。
三个人走出物业,小余开车直奔开发商地中天合公司而去。
“孟经理说的话,很有道理。”沈喻在路上若有所思地说。
“你觉得那一氧化碳怎么来的?”林瑛问。
“听说过香港前两年的大学教授杀妻案吗?”沈喻转过头问。
“有所耳闻。”
“有所耳闻,就是没听说过。这个案件的嫌疑人,是香港大学的副教授,也是某个医院的麻醉师,他的老婆女儿被发现死在自家汽车里,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而且在车里还发现了一个仍在泄露一氧化碳气体的瑜伽球。
“后来警方经过调查,发现副教授近来购买了不少纯度极高的一氧化碳气体,他当时辩解说是买来做科研用的,之后又说是用来灭鼠,最后他又说,自己老婆孩子有抑郁倾向。
“当然,警方经过调查,发现他有外遇,他被指控谋杀,但拒绝认罪——现在案子还没有侦结呢。”
“那咱们得排查一下一氧化碳的来源。”
“也得找一下元大声那辆失踪的轿车吧?交管系统里还没有发现线索吗?治安监控里也没有发现录像?”
林瑛摇摇头:“已经去查了,但还没有消息。”
车停在地中天合公司门口,出乎意料的是,那个魏阳市鼎鼎大名的师老板早就站在公司门口,他正焦躁地来回走动着。
“师总。”林瑛迈下车,跟他打着招呼。
“林队长,一直在等您呢!是从大件小区过来吧?那三个人一遭遇不幸,我这也整天跟着心惊胆战的,吃饭吃不下,开会都走神!不早点弄清楚,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您一个大老板,心理素质还这么脆弱。”
“人命关天啊。”师老板一边引我们上楼,一边感叹着,“这些年总感觉,能用钱搞定的事情,才是最简单的事情。不能用钱搞定的,那也不敢惹出人命来。”
“往人家窗户上砸砖,半夜大喇叭放《最炫民族风》,也都是你们干的吧?”
“拆迁队干的!当然,我们也不能撇清关系。我们给拆迁队钱,他们帮我们办事,有时候手段是挺缺德的,但无论如何,绝对不允许搞出人身伤亡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