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最高建筑物,而且将它模模糊糊记在了心里。
华鬘跳到大楼的侧壁上,如履平地似的朝塔尖跑去。她站在尖尖的塔顶上,开始手搭凉棚,举目四望。
她终于看到了。在城市边缘,有一辆正在不停朝远方驶去的破旧大巴车。那大巴车十分破旧,看上去跟她在路上遇到的所有汽车都不一样……
她跃下塔尖,在茫茫楼海的浪花顶上跳跃穿梭着,朝着那辆大巴车飞奔而去。
华鬘有着能追上高铁的速度,所以她并没有怎么费力就追上了那辆晃悠着朝远方而去的大巴。
果然不出所料,那大巴车上只有一个司机,一个乘客。而那个乘客,就是芮冬缦本人。
华鬘急忙站在路中央,她张开双手,想拦住行驶的汽车,但司机却像根本不甩她似的,踩着油门,朝她直接撞过来。幸亏华鬘手疾眼快,她嗖地跳到一边,汽车猛地驶过来,然后又在她身旁呼啸而去。
这下子算是把华鬘惹火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把薅住大巴行李厢的把手,用力往后一拉——
破旧的大巴车顿时发出阵阵哀嚎,车下面冒出阵阵呛人的浓烟,它像垂死的狗熊,浑身颤抖着,最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华鬘掉头怒冲冲冲跑到车头,一把拉开司机座的车门——但她愣住了,因为那里坐着的家伙,只是一个穿着衣服的稻草人……
原来在芮冬缦心里,所有攀附的对象,都是一个个没有灵魂的稻草人啊。
华鬘跳上车,她朝着惊慌失措的芮冬缦走过去——她的头顶放着行李,但她手里却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蓝白花布包袱。
——安检员,检查包裹!
华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憋出来这么一句,她现在似乎已经开始更习惯用脑,而不是动手解决问题了。
其实解决问题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一个靠暴力,而是靠金钱。只不过这两种方式,成本都容易让人无法接受。
所以人类选择了更轻松的方式——说服,无论用真话还是假话。
芮冬缦愣了一下,但她还是紧紧将包袱抱在怀里。
看来轻松的方式,并不那么直接。这次华鬘懒得费劲,她飞手将包袱夺下来,然后跳到稻草人司机那里,将他踩油门的脚使劲往下面一压……
大巴车纹丝未动,华鬘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已经在后面将汽车拉坏了。
还好她反应迅捷,一个跟头翻下车去,然后嘭地关上门,将从车厢里追过来的芮冬缦关在车里。就在她跳下车的那一刹那,她抬腿就朝大巴飞起一脚。
大巴车隆隆地翻滚到路边,里面的芮冬缦想必也已经被摔晕了。
华鬘算算时间已经不多,她抱着包裹,直接朝远处一个白草凄迷的山丘跑去。
她翻过山丘,在一条小河边找了一个无人草丛。她回头看看,发现被夺走记忆的芮冬缦并没有追过来,这才安心地打开了那个蓝白相间的花布包裹。
而芮冬缦的人生轨迹,也便由此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