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边那貌美的年轻女子正是他一心宠爱的小妾张氏,魏九龄于青山县任上因缘结识,魏九龄喜这张氏貌美性柔,比起自己正妻方氏来却是更加体贴小意,但惧怕方氏嫉妒便买了宅子安置在外头,后头张氏怀有身孕,魏九龄才不得不将这事挑明。
方氏得知闹得不成,却还是闹不过魏九龄将张氏抬进了门,不过两月张氏便产下他的长子,而正妻方氏却是成婚八载只育有一女。
魏母也是喜这张氏会讨巧乖顺,比方氏那张扬的性子更得她的欢心,又念着那刚出世的大孙子,因而话里话外便提点头儿子将这张氏扶为平妻,
“以后也好给我那乖孙孙一个出身!”
魏九龄本不情愿,一来对方氏还是有情的,二来又慑于方氏娘家,魏母却是应道,
“女子出嫁从夫,即是嫁入我们魏家便是我魏家人,与她娘家人何干?更何况她与你成亲八年只生得一女,你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封妻荫子,你这长子出身低了,以后如何为我魏家光宗耀祖,更有我们对方氏也是不薄,这么些年来她的性子如何,我儿也是知晓,便是为娘我也是一忍再忍,一让再让,只是这件事上你定是要依我的!”
“这……母亲……”
魏九龄还是有些不愿,
“张氏虽说出身大家,但论起来比方氏也是差了不少,如今朝堂之中后族当道,若是惹得方氏回娘家哭诉,只怕于儿不利!”
魏母闻言沉下脸,
“这皇帝也是个昏庸的,整个后宫被那方皇后把持,多年不选一名秀女入宫,那是皇家的事儿倒也罢了,难道皇家还要插手我们家的家事不成?便是皇帝也要讲个理字的!”
想了想终是怕有碍儿子前程道,
“即是如此便将孩子记到方氏名下如何?只是委屈了张氏!”
母子两商议过后,魏九龄便去寻了妻子讲明,方琳琳一听却是摇头道,
“即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如何能记在我的名下,我是不会应允的!”
魏九龄闻言想起老娘叮嘱只觉两头为难不由心头火起骂道,
“你这妇人,怎得如此善妒,当初张氏进门你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不可开交,现下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别人生了儿子送你,你倒拿张做乔,别仗着你那皇后妹妹在家中摆架子,任是皇家再大也管不到我魏家人的事儿去!”
这事儿就是摆到明面上,世人也没有一个能说我魏九龄不对的!
方琳琳闻言只是直直盯着他瞧了半晌,
“你可还记得当年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魏九龄一愣很是不耐烦的挥手道,
“你怎得又将前事拿来说嘴!我以前自是说过这话的,现下也是你自己不给我魏家继后,张氏也是为了这个迟迟不能入门,若不是有了身孕只怕现下还在外头别院之中,我还有什么对不住你的!”
方琳琳听罢抬头仔细将他瞧了又瞧,如今的魏九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衣少年郎,脸上多了几分成熟沧桑,眼中却是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爱恋情深!
罢!罢!罢!
我还在等什么?求什么?
自从他在外头置了别院将那张氏视若珍宝小心呵护时,我便应知晓他早已变了心!
早已忘了成亲时的誓言!
娘亲说的对,寒门贵子,鱼跃龙门,一日平步青云,高枝得占,自要一洗前辱,顾盼睥睨,心里的欲望便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我选的这良人便是一场豪赌,赌上自己的一生,赌他不会变心,赌他权势在手仍是初心如旧,即然这人是我自家选的,愿赌服输,我认了便是!
一经想通方琳琳倒是心上一轻,如释重负,君即无情,我便休!各自安好便是!
这厢神色平静的冲他轻轻一笑道,
“也不必将那孩子记到我名下,也不必委屈她做个平妻,不如我们和离,你将她扶正,自是不用担心孩子出身之事!”
魏九龄闻言却是勃然大怒,以手指点她道,
“方氏,你少来要挟我!你以为我魏某人会怕么?什么和离,我要休妻!”
方琳琳神色平静道,
“你因何休妻?说我善妒?我让张氏进了门,她也生下了孩子!你说我无出,我还有芙儿呢!魏九龄我若是一心要与你和离……你自己心里明白,我是能离还是不能离!”
魏九龄瞧着妻子平静的脸却是心里头突突的乱跳,夫妻八载他知晓妻子性子有些娇纵,当年因着张氏的事儿也是没有少吵闹哭骂,却是从来没有似今日这般,平静的似一潭死水一般,里头黑幽幽不见底,没得让他心里发毛。
心里发慌面上却是更加气盛,怒道,
“你还想着芙儿,你若是敢和离芙儿必不会认你!”
方琳琳抿紧了嘴唇,冷冷一笑,
“是么?你可敢试一试?”
……
魏九龄落荒而逃,第二日方琳琳便入了宫,即是已心如死灰,还留恋作甚?自是早了早好!
后院里张氏听了下头人来报,却是心中暗忧,
“她定是去了宫里告状,若是皇帝斥责夫君应如何是好?”
张氏确是比方氏更明白魏九龄,魏九龄出身贫寒最是看重这好不易得到的官位权势,若是皇帝下旨让他将自己休弃,便是他心里再爱自己,说不得也要点头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