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弟写的!”
忙拆开来一看,渐渐扬起了唇角,腾的起身喝道,
“来人!给我备马,我要去面圣!”
……
那赵廉在寝宫之中半卧在龙榻之上,却也是脸色灰败,寿元将尽,不过他却是神色平静如常,拉着身旁方慕华的手,两人虽不能语言交流,却是五指相触轻轻弹动,竟也能心意相通,赵廉瞧着方慕华嘴角的一抹微笑,自己也柔了双眼……
保寿在一旁瞧着却是暗自抹泪,赵廉转头骂道,
“你这老狗哭得什么,朕如今与慕华正是浓情蜜意之时,你倒来扫兴!”
保寿忙擦了眼泪笑道,
“奴婢是瞧着陛下与娘娘缱绻情深,深受感动,这才落泪的!”
赵廉道,
“就你会说话!唉……你哭甚?世人都有一死,那怕是朕也一样,能在这最后的时日里陪伴慕华,朕已是无憾了!”
说是无憾,那里会没有的!
便譬如自己那没良心的小儿子,在外头神出鬼没,一年半载才一封信回来,寥寥几句报个平安,却是半点不顾念他老子一片思念之心!
想到这处赵廉便心头忿忿,
“这臭小子就是娶了媳妇忘了老子!”
这厢正勾起了对儿子的思念怨怪之心时,外头竟有得得马蹄响……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深夜宫中跑马,竟还到了陛下寝宫之外!
保寿忙几步出去,却见太子爷正在宫人的搀扶下,翻身下马。
“太子殿下,这……这可是出了甚大事?”
保寿迎上去问,赵敬却是急匆匆应道,
“可不是大事么!”
小跑进到里头,竟也顾不得行礼扬着手中的信道,
“父皇,二弟来信了!”
赵廉正恨着自己那小儿子,闻言没好气的道,
“来信便来了,有何大惊小怪的,值得你深夜闯宫……”
赵敬笑道,
“这事真是不闯宫不成的……”
将那信纸一扬道,
“父皇,弟妹现下已是身怀有孕,两人正由水路回转临州……二弟要回来了!”
赵廉闻言一时激动之下,竟强撑着翻身坐了起来,
“什么……什么……快……快呈过来给朕看看……”
一面催保寿道,
“快!快给朕掌灯!”
这厢凑到灯前细细读信上的字,不由的喜上眉楣,
“好小子,总算要回来了!”
当下忙吩咐道,
“你兄弟回来这京中怕是没有落脚的地儿,你可要给备好了!”
赵敬微笑道,
“这是自然的!”
赵廉又叮嘱道,
“那宅子你可要吩咐他们瞧好了,让钦天监的人看好时辰风水才能入住,我那儿媳如今可是双身子,必不能冲撞了!”
这厢又连着吩咐了好些,赵敬都一一点头应下了,父子这一谈却是到了深夜,赵廉有了儿子回来,又有孙子在望,倒似比那吞了仙丹还要奏效,人也精神了不少。
这厢千盼万盼总算把小儿子盼了回来,那船到临州却是赵敬亲自去接的,立在码头上瞧见宋屻波自船上下来,兄弟两见面却是虽有千语万言,竟无语凝噎。
“哥哥,你怎得瘦得这般厉害?”
赵敬微笑瞧着黑壮了不少的弟弟,江湖漂泊令得他褪去了稚色,越发成熟稳重了不少,当下抬手给了他一拳道,
“我那似你这般,吃喝玩乐无忧无虑!”
宋屻波挺胸受了他一拳,兄弟两人见面拥抱都是哈哈大笑,却听那船上有人在叫,
“爹!”
一个小小的身影自踏板上蹦蹦跳跳下来,那小模样竟恍然又是一个小小宋屻波,
“这……这……这是谁?”
赵敬诧然望向那小小的人儿,小人儿也很是好奇的瞧着这个与自己老子十分相似之人,转头又瞧瞧宋屻波,宋屻波也是一脸坏笑的瞧向自己兄长,转头又瞧上自己儿子。
三个人,三张十分相似的脸立在这码头上你望我眼,我望你眼,惹得一旁护卫的宫中侍卫们也是瞪大了眼,嘴不知不觉张得老大。
“这……这到底是几个太子爷啊!”
若不是碍着规矩,一个个都要抬手揉眼了!
莫不是我眼花了不成?
正这时那船上又有人在叫,
“屻哥!”
宋屻波忙回身几步过去扶,
“素素,小心些!”
这厢大腹便便的方素素转了出来,虽说已是生育了一个儿子,她却仍是那娇小玲珑的样子,若不是肚子大如箩筐,光瞧脸上还真不知她已是嫁为人妇。
赵敬这厢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瞧着她颤巍巍走过踏板,脚踩到了实地之上,才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眼瞧着方素素过来施礼,
“太子殿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