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美满幸福,犬子性子顽劣,外头瞧着有些轻浮不拘,实则本性却是守真如一,痴情不渝!”
“这……”
赵廉一摆手道,
“因着我知方贤弟不贪权慕贵,这才将实话讲给你听,前头我有心将皇位传于这孩子,他却是坚决不肯,又道要封王他也是摇头拒绝,只是悄悄的与我去太庙拜祭了祖先,昭告了天地,朝中文武百官却是没有一人知晓……”
“啊……这……他……”
方魁也是没有想到宋屻波竟能淡泊至此,心中很是震惊,
“殿下年纪轻轻竟是半分不眷恋权势么?”
赵廉摇头轻叹道,
“他若是有一丝眷恋权势,现在端坐东宫之中的便是他了,他若不是一心倾慕令媛,现下那东宫之中的众女子又如何会独守空房,太子妃现下还是完壁……”
“啊……这……”
方魁又是一惊,
“殿下竟能如此自持?”
赵廉苦笑道,
“方贤弟可知我暗中是如何忧心?太子身弱我不敢逼他,这孩子又痴情专一,一心恋着令媛,非令媛不娶!我虽是徒有帝王之尊但对上这两个孩子,我却是亏欠良多……”
说罢却是冲着方魁深施一礼,吓得方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臣万死!”
赵廉伸手扶他道,
“方贤弟,一家女百家求,我今日也只是以父亲的身份为我儿求娶令媛,还请方贤弟玉成!”
“这……这……”
这当朝天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方魁若是再不答应便真是不识抬举了,这厢扑嗵一声又跪到地上,
“陛下,臣……多谢陛下抬爱!”
赵廉见状大喜忙又伸手扶了他起来,却是冲着保寿吩咐一声道,
“叫了他进来!”
保寿得令立时跟着出去,出去不多时却是带着宋屻波进来了,赵廉端坐在那处,又叫了方魁坐在上座,指了宋屻波道,
“我儿,你岳父已是应下了这门亲事,还不过来拜见!”
宋屻波忙过来一撩袍子跪到了地上,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方魁脸上在笑,口中带苦,这事儿……这事儿陛下办得真是有些赶鸭子上架了!
面上却不得不上前扶了宋屻波道,
“殿下不必多礼!”
赵廉见这情形不由笑道,
“好!好!好!”
转头去方魁道,
“亲家……即是亲事已定,我们不如打铁趁热来商议这聘礼之事吧!”
那样儿倒似生怕方魁反悔一般,方魁只得苦着脸答应着……
因着宋屻波不以皇家礼仪取亲,一切皆是与民间婚嫁相同,赵廉索性将朝上的一应事儿都扔给了赵敬,自家却是微服私访,轻车简从,张罗起自己小儿子的婚事来。
只是他出身尊贵,不曾沾染半点俗事庶务,对这民俗民风是半分不晓,又一心想要事无巨细全数抓在手中,想了想便硬拉着侯德宝做了自己长随。
侯德宝这厢却是叫苦不迭,不为旁的,就为这皇帝老子是个不按牌出牌的主儿,每日里逛大街不问价钱买东西也就罢了,左右他家中有的是钱。
只是这一日却是拉着他往那卖女儿家亵衣内衬的铺子里跑,
“老爷,这处可是去不得!”
侯德宝见状忙去拉他,赵廉却是应道,
“不碍的,开店做生意那里有不许客人进的!”
这厢竟是撩帘子就往里闯,他这么一进去,那里头便全是妇人家,有老有少正看的热闹,乍见一个男子进了这处,不由的一声惊呼忙扔了手里的东西往外跑,不过几息这堂上的人都跑光了。
那老板娘一见气得不成,叉着脸跳脚大骂,
“那里来的没脸没皮的臊货,什么地方你都进,也不怕眼生疮,脚流脓……”
侯德宝见状忙上前一步挡在赵廉身前,
“老板娘莫恼!莫恼!我们也是客人,老板娘不能把客人往外推吧!”
那肥肥的老板娘见状叉了腰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哼道,
“我这处可是做正经生意的,不做那兔儿爷的!”
她却是当这两人是一对儿兔儿爷,有那喜女装的癖好。
“哼!老娘在这京城里做生意也是二十来年了,什么样的鸟儿没见过!”
这一句话闹得侯德宝与赵廉立在那处很是尴尬,忙轻轻咳了几声道,
“老板娘误会了!误会了!”
两人这厢也不敢乱看,只是匆匆扫了几眼,胡乱指了几样,把银子往柜上一扔,也不管那老板娘笑得嘴都歪了,急惶惶出来更不敢瞧那路人的目光,拉了赵廉飞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