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跟了这么一个主子!贪财好色,胆如鼠也就罢了,竟然还这般没脑了!你这么一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这其中有蹊跷吗?”
眼一斜瞧见那曹匡果然冲着自己冷冷一笑,心中更是叫苦,
“这五城兵马司的衙门是那般好进的么?皇子府的管事又如何,只要不是皇子本人,那板子照样要打下来的,我这身板儿如何受得住?”
这大管事本是镇南王送了给宋士铭的,如今镇南王早已失势,世子也不知所踪,大管事日子也不甚好过,现下更是被宋士铭卖了出去。
只得跟着到那衙门之中一通杀威棍还未打下来,人就已经软到了地上。
这厢竹筒倒豆子,将那母子如何进府,那二皇子又如何吩咐,自己又是如何安排,后头母子如何被弃尸河中等等。
那南城兵马司司马林铮乃是新近提拔上任的,现下正愁新官上任那三把火没地儿烧去,一听这事儿却是精神大振,
“二皇子这事儿若是坐实了,以今上的性子,自己不畏强权,秉公办事必也要受到嘉奖的!”
当下立时发出红头押签令曹匡再赴皇子府,传宋士铭到案,这厢立时便写了奏折,一份报了兵部,一份报了刑部。
两部一瞧牵涉皇子,立是就批文送入宫中,赵廉一看大怒,
“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饶他!”
立时派御前侍卫领了一队人马,助五城兵马司到皇子府逮人,那头宋士铭送走了大管事,自己坐在堂上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忙捂着胸口暗暗后悔了,心道,
“那大管事一看就不是硬骨头,若是将我卖了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此人便这般恶人无胆,见利拼命,遇难缩头!
在那处左想右想实在不放心,便召了下头的厮过来,
“你到那南城兵马司打听一下看看,大管事可是能回来了?”
那厮依言一溜烟跑了过去,到了那处一瞧,却见那衙门门口一众衙役聚集,正在整装待发,皇城那头也是得得马蹄声响,竟有一队宫中侍卫打马过来,到了这处为首的翻身下马,与那曹匡正在话。
那厮也是机灵的,心中暗想,‘
“前头才将府上的大管事抓了去,这后头竟又召了大波人,连宫中侍卫都出动了,这不是抓皇亲就是国戚,不得就是我们府上了!”
想到这处不敢再看,却是连滚带爬的往府上跑了回去,冲进府门进了前堂见到宋士铭,一张口就是结结巴巴道,
“殿……殿下……不……不好了!”
宋士铭本就心虚闻言一听焦急道,
“怎么……怎么不好了?你……你快?”
“宫中侍卫同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出动了!”
宋士铭闻言是魂不附体,
“这……这……你可是瞧清楚了?”
那厮也是吓得不轻,
“的……的瞧清楚了,瞧那样儿应就是冲着我们府上来的!”
“啊!”
宋士铭立时跳起身下意识便往后院里跑去,那厮呆呆瞧着自家主人跑路,良久也回过神来暗想,
“看样子这府上是不成了……”
有心也跟着跑吧,想起来自己是卖了身的,那身契还在府上,便是跑出去了也是逃奴被抓着了就要送到边关做劳役,可要是不逃,就只有留在这处等死了!
他毕竟的不过十一、二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是大哭着往那后头佣人房跑去……
宋士铭回到后院却是谁也不管,只是进去翻箱倒柜搜刮了不少银票、细软,用包裹皮包好牢牢绑在了身上,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穿得这一身衣裳,忙又解下来叫道,
“来人!”
外头有人应了声,
“进来!”
进来一名厮,宋士铭喝道,
“把衣裳脱了!”
这厢与那厮把身上衣裳对换了,命那厮,
“你给本宫坐在这书房之中不能四处走动!”
自己却是带着东西自后头角门出去,人刚到了街上却见外头尘土飞扬,一大队人马已是赶到了这府门之外,端坐在马上的侍卫头领道,
“来人!把这府邸四周都给我围起来,不能放走一个!”
宋士铭一见这阵势立时扭头就往城外跑去,这头那宫中侍卫寻遍府里没有找到宋士铭,只得回去向赵廉复命不。
宋士铭却是趁着城门未闭之时,一溜烟儿跑了出来,这厢真是急急如丧家之犬般,一头扎到那官道上,撒开了腿儿便往前跑,那劲儿只恨爹娘没有多生两条腿,这一口气便跑了足有五里地,这才呼吃带喘的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