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是从豫州城来的?”
大管事应道,
“那妇人确实她是从豫州城来的……”
“她……她还了什么?”
大管事便将外头那妇人如何哭,又如何,身边的孩儿又如何都讲给了宋士铭一听,宋士铭一听那后背都被汗给打湿了!
这厢眼珠子一转,打了个哈哈勉强一笑道,
“那宋老二是我养父的同族,因着在豫州城日子难过,本宫便召了他入京来在府中做些事儿,只是此人好逸厌劳又爱耍钱,本宫训斥他一番,此人便负气出走,原来竟是没有回豫州?”
那大管事一听当下便明白了,便道,
“殿下,即然那宋老二确有其人,又确有其事,便还是将那妇人接入府中,我们再做计较,在外头这么闹下去若是惊动了五城兵马司,再报到陛下耳里……这事儿可就大发了!”
宋士铭最听不得这个,忙道,
“好!好!先接进府里再了!”
那大管事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却是对那妇人道,
“你这妇人实在刁蛮,你那丈夫不过是殿下早年在民间的同乡,殿下怜他家贫便召了他入京给个差事,现下因去外地收租子去了,你倒来胡八道!还不快快收了你这丧气脸,跟我入府拜见殿下!”
围观众人一听立时发出嘘声,都冲那妇人道,
“你这妇人没有见识也不要胡,什么殿下是你丈夫的儿子,这话若是让家知道了,砍你的脑袋都是轻的!”
那妇人被吓到了,自地上翻身爬起来牵着儿子跟着那大管事进了府,这厢府门一关,那外头围观的人群便散去了。
那妇人跟着进去,果然在前堂见到了一名衣着华丽,却是脸色苍白,眼眶下陷,青黑一片的男子,大管事道,
“这是我们二皇子殿下,你还不行礼!”
那妇人进来这处却是立而不跪应道,
“我夫信上了,这二皇子是他的儿子,我是他继母,他应跪我才是!”
罢又拉了拉手边的孩儿,
“富儿,这是你哥哥,过去向他行礼!”
那宋富果然上来行礼,
“哥哥好!”
宋士铭见着这一对母子如此这般行事,脸上立时阴沉了下来,那大管事骂道,
“忒那妇人,太不知礼数,殿下好心让你入府,你竟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是不想活了么?”
那妇人昂头应道,
“妇人以夫为,夫家的便是对的,管你什么殿上殿下,总也逃不过一个礼字,我是长辈为何要与辈见礼!”
大管事闻听更是大怒,
“来人啊!给我将这妇人压下去,好好打一打板子,让她知晓知晓规矩!”
“且慢!”
上头宋士铭却是阴着脸道,
“不必了!本殿下大人大量看在同族的情面上不与她计较,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好好安置了!”
大管事不明所以瞧了宋士铭一眼,却是被他眼中的狠劲儿吓了一跳,
“殿下?”
宋士铭一招手道,
“你跟我来!”
大管事同他转到了屏风后头,
“殿下有何事吩咐?”
宋士铭招手叫了他过来,
“那妇人与孩子留不得了!”
大管事一惊,
“这……殿下您的意思是?”
“想法子给我……”
却是做了一个手掌下切的动作,大管事吓了一跳,
“不成啊!殿下,那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我们府中,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了下落,殿下可是脱不了干系!”
宋士铭烦躁的一挥手,
“那些人知晓什么?难道还有人敢来追查不成?你今儿便在他们的饭菜之中下点儿药,然后大的、的都装进袋子里搬到外头沉进水里……”
“这……这……这……殿下……好歹再等上一阵子,便托言那宋老二在外头守庄子,把他们母子送过去再下手,又何必在这府上弄出人命来!”
这京城里的达官显贵那后院宅子里,也是没少有这样的事儿,什么妻妾争风醋,什么家仆私通姨娘,什么丫头偷窃主家,这样的事儿一般都不愿闹到外头去,便想法子自己了了!
只是做这些事儿,一为风水二为名声,一般都要弄到外头下手,实在不成报个得病又或是逃奴之类的把事儿掩过去,那似这样生生在府上弄死抬出去,惊动的人多了,白白落下把柄给人抓住,这样办事儿也是太过粗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