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那马上的骑士伸手一拉便将他拉到了后头坐稳,人已眨眼出去十几丈。
方魁回头瞧了瞧那墙头上脸色铁青的仲祀伯,远远拱手道,
“多谢老丈相赠珠宝女人,以后我们常来常往!”
话间人马儿便沿着大街跑得无影无踪,此时已大亮那城门官缓缓开了门,便见一队人马呼啸着冲了出去,扬起满的尘埃,
“直娘贼的!赶着奔丧还是投胎!”
这厢骂咧咧再回头去寻时,人早就跑远了。
方魁等人带了在这宅中抓的几名女子一出了城便将人扔到了地上,只单独留了一个方妙妙,在马背之上顺着官道跑了四里,这才折入了一旁的径之中,跑了十来里路便到了一处村庄之中。
方勇带着方妙妙进了庄子,推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户,将她往那屋子里一扔,再从柜子里翻出一套粗布衣裳出来,扔到她身上,
“给我穿好衣裳再出来!”
方妙妙重重跌到那床上裹紧了衣裳,心的探头察看这屋子,见果然并无旁人,这才拿了那粗布衣裳匆忙穿上。
方妙妙穿好衣裳,凑到那房门前仔细观看,见外头院子里并无旁人,只几只芦花母鸡咯咯叫着四处觅食。
心翼翼推开门出去,立在院子当中茫然不知身在何处,那边灶间突然有人撩了帘子走出来,一身农妇打扮碎花的包头,遮了青丝,身形娇,她一手端碗一手端盘,见了方妙妙轻轻唤了一声,
“妙妙!”
方妙妙定睛一看,不由是疑在梦中,
“六……六婶?”
柳氏瞧着方妙妙脸色憔悴苍白,眼睑下乌青一片,不由长叹一声道,
“妙妙,弄成这副模样你又是何苦来的?”
方妙妙闻言这才哇一声哭了出来,过去跪到地上一把抱了柳氏的双腿,
“六婶,六婶……六婶……我……错了……我错了!”
柳氏长叹了一声道,
“唉!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这厢方家将方妙妙带回,那头张顺却是脸色青白过来禀道,
“太子爷,那……院子里……院子里莫名多了许多毒虫……爬……爬得满地都是……”
那院子旁的人也不许进去,只让张顺每晚进去趁着月光将盖子打开,到了明日又去合上,这般隔了几晚,那东西就引了虫子过来,张顺今晚去时瞧着害怕急忙来禀了太子。
宋屻波点了点头,
“好!”
带着张顺到了那院子,只见一地丑陋可怕的毒虫、长蛇,密密麻麻铺满了地,却是一个个同吃醉了酒一般,慢慢悠悠甩着身子往那院子中间装药的瓦罐处爬动。
张顺瞧着鸡皮疙瘩都爬满了身,抖着声儿道,
“殿……殿下,这……这下可如何是好?”
宋屻波笑了笑走过去,那一地的毒虫见他一来都纷纷向一旁避开,宋屻波过去掀了盖子一看,里头已是呆了一只浑身黑毛的蜘蛛,见着有条黑底红线的长蛇爬进去,立时恶狠狠的扑了上去,一口咬在对方腹部,那长蛇不过几息便翻了肚。
宋屻波点了点头,
“即品相不算最好,不过用来对付他们也是足够了!”
……
隔了一日那城北的破庙之中,趁着今日难得的阳光,一帮子大大的乞丐们都挪到空场之上晒着太阳,相互翻找着身上的虱子,那样儿倒比城里的达官老官们过得还要惬意几分。
那老乞丐瞥了一眼独自坐在一旁的方智,
“嘿!那子……”
用手一指方智,勾了勾手指头,
“子,你过来!”
方智眯眼瞧了瞧他,他在这处呆了此日子,自然知晓这老乞丐是这处的头儿,有心不理却想到自家还在旁人地盘之上办来,总不好得罪了地头蛇,当下还是挪了过去,
“头儿,寻我有何事?”
老乞丐冲他嘿嘿笑道,
“子,你在爷爷在这地盘之上也是呆了许久,几时才离开?你那婆娘跟人跑了便跑了,再寻一个就是,又何必在这处蹉跎!”
方智闻言沉默不语,良久应道,
“我原本也是出身世家被这女子害得有家归不得,这一生都再无出头之日,不杀了她我心有不甘,只是现下她托庇在一个厉害的教派之中,我孤身一人杀不得她!”
那老乞丐闻言指着他哈哈大笑,
“你这类人老乞丐在这京城之中见得多了,只当自家出身不错便想玩儿女人,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个被女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