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身骨酸软地趴在桌前,抖着手腕捧着粥碗,脸色很不好看,她以前就知道沐昕荒唐,没成想竟是荒唐到这般程度,她认同夫妻敦伦之事在婚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并且她也是极愿意配合,可是,可是……她如今年着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新婚三日,沐昕这厮对她完全没有更高的要求,也不要求她理家,也不要求她立刻承担家务,只需要她在床底间卖力就成。
任云舒苦着脸端起莲花瓷碟,心中很是悲愤地想着:人家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干的都是脑力活,斗智斗勇,可她干的却是体力活,还是重体力活!这,这,这究竟算怎么个事儿吗!?
任云舒一边喝粥,一边在心中痛骂沐昕,一不心牵动了身体,腰腿间又是一阵酸痛,只能嘶嘶的抽冷气,当真是骂娘的心都有了。
直到两人上了回英国公府的马车,任云舒也没有搭理沐昕,沐昕也是自知理亏,一直都对她心翼翼的,等马车快到了英国公府,任云舒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沐昕扶着任云舒下了马车,寒香已是领着几个丫鬟等在那里里,见了她们,自是立即迎上前,一行人鱼贯往府里走,她们新夫妇自是要先去拜见李氏。
任云舒见到李氏的时候,她已是端坐在椅子上了,捧着圆圆的大肚子,气色有些不好,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任云舒见母亲这般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以为母亲是哪里不舒服,毕竟马上就要临盆了,心想着赶紧拜完,好让母亲回去休息。
任云舒和沐昕跪倒在李氏面前的蒲团上,磕头便拜,虽只隔了几日,李氏却似半辈子没瞧见任云舒,直拉着她的手不住打量,但越看脸色却是越不好看。
不过才两日,任云舒就跟脱了层皮一般,眼睑下泛着淡淡青黑,宛如深青的螺子黛晕染的,薄薄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神情萎靡不振,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媚意;再看一旁的沐昕,神清气爽,眉眼舒展,眼底神色却透着隐约餍足。
李氏一股气上涌,心疼里夹杂着不悦,却又不好什么,只好拿钢刀般的目光把沐昕狠狠锉上几遍,可惜沐昕现在是个睁眼瞎,依旧是淡然镇定,当真是什么都没到看。
任云舒怕李氏累着了,连忙开口道:“娘,您身子不方便,快些回房休息吧,一会儿我再来陪您一起用午饭。”
李氏确实也有些话想要私底下问高嬷嬷,便也点了头,对任云舒与沐昕道:“那你们就先去你原先的院子里休息一下,那边我一点没动,还是你出嫁前的模样。”
任云舒心中感慨,又与李氏行了一礼,便与沐昕一同离开了。
李氏笑着目送夫妻俩出去;不过须臾,她脸色便变了,给身旁的寒香使了个眼色,寒香领会,转身下去,直去寻高嬷嬷来问话。
高嬷嬷素来严肃,一辈子都循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