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人丁并不兴旺,但兄弟间感情似乎很好,看来她的运气着实不错,进到了这样一个家族来,恐怕不用担心那些勾心斗角的腌臜事。
圆圆的红木八角雕牡丹浮纹的大桌上摆放了好些吃食,正中是一笼热气腾腾的笼包,周围团团摆着红豆玉米面发糕,鹅脂酥炸豆沙麻团,四色葱香花卷,油炸麻花果子,还有枣泥山药糕,边上的桌几上搁着甜咸两色粥点,还有一些任云舒不认得的精致糕点,一看就十分美味。任云舒从便是个吃货,看到这般多美食,顿时食指大动,但她仍是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在婆家,要注意气质。
秦氏左右一瞧,便笑着与刘氏问道:“婷丫头和嫣丫头呢?婶子们都到了,她们还不出来?”
侍立在一旁的丁嬷嬷正在盛粥,转身答道:“三姑娘,她与五姑娘和三少爷一道吃了,回头再来拜见四婶婶。”
刘氏本是在询问任云舒要喝什么粥,闻听此言,便开口道:“这些日子有婷姐儿陪着嫣姐儿,嫣姐儿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平常里府上就她一个姑娘家,都没个旁人体己话,这回总算是有个伴儿了。”
任云舒边在一旁听着,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粥,她对这两个新侄女儿倒也是有些好奇的,婷姐儿就是沐婉婷,秦氏的二女儿,似乎同她一般年岁,也是今年及笄,秦氏此次将她带到京城来,恐怕也是想在京城勋贵人家帮她择一门亲事,毕竟比起云南那等苦寒之地,京城可是要好太多了,且京城里出色的儿郎也多,要为黔国公的嫡女挑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也是不难。
而嫣姐儿则是刘氏的长女,名唤沐婉嫣,今年芳龄十二,是从在京城长大的,任云舒从前在诗会的时候也见过几次,但因为黔国公府以前与英国公府并不亲近,所以两人并没有什么来往,她只是大略知晓那是一个性子爽朗的姑娘。
想着这两个人,任云舒脑海里又浮上了一个人影,沐婉卿。她与她倒是颇有些交集的,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变成了她的长辈,不知她今日可会来,她的婚事现如今可是有着落了,想着她曾经那样爱慕梅景福,任云舒心中总有些心虚,倒是有些怕见到她了。
“对了,卿姐儿的病好些了吗?”许是白日里不能念叨人,任云舒这边正想着呢,秦氏便与刘氏问起了沐婉卿的事。
“还养着呢,皇后娘娘那边在宫里让太医看着方便些,便还一直让她住在原来的宫里。”刘氏微微皱了眉头,似是十分忧心地道。
“这断断续续也病了大半年了,怎的还没好,她四叔成婚,都没能来参加。”秦氏也是紧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担忧。
“婉卿她……病了吗?得的什么病?”任云舒听沐婉卿生了病,手中搅粥的勺子一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