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
“他不是死了吗?我记得,好象是六月份死的吧?”
“对,我下午在桥西的时候,听他们黎家人,黎桐鑫会葬回来。”
半醉的刘明亮摇头晃脑表示不信,“不可能,象他那种级别的领导,不可能土葬的。我记得许将军土葬,那都是中央特批的,太宗还连批了四个特殊。”
“不是土葬是骨灰归葬!”
“什么?”
听到这,脸红脖子粗的贾栋材还想不明白,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一个是开国将军,在这喝酒的全是萝卜头,这还能扯上关系?
可旁边的刘明亮反应过来了,急切道:“晓得葬哪不?”
“十有八九是公园,我跟你,上头肯定会拨钱的,你们正好顺手把修缮公园的账划过去。”
“你怎么晓得?”
李强想都没多想,声道:“我公公是地仙,他讲县城边上,就公园里的风水最好,前有明堂后有靠山。
黎桐鑫是将军,既然想归葬,肯定想葬在县城边上,看着新昌的发展。你们,他的后人即使不信风水,也不可能随便葬吧?”
“对啊!”
刘明亮兴奋地一拍桌子,贾栋材和冯大龙愕然,他们还是不明白。
“难怪,难怪。”
“怎么了?”
激动的刘明亮一个劲地‘难怪’,半晌才道:“难怪,难怪,他们就是来给黎将军选墓地的!”
后知后觉的贾栋材有些明白了,但又觉得模模糊糊,性急的冯大龙急忙道:“亮哥,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谁要是攀交了黎家的后代,那还了得?”
贾栋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个恶梦里,明亮读书远不如他,却能爬到常务副县长的位子,单这份政治敏锐性,就是他拍马也不及的。也难怪了,黄大仙不惜玩尽手段,也要修缮公园,搞不好根本不是他在领导面前吹爆了牛皮,而是神通广大的钱县长探听到了消息。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算,公园是修缮好了,可逼着园林所修缮公园的人却调任了。
幸好贾栋材心智成熟了,知道不管怎么样,这都可能是个机会,而且是极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退一步,即使没机会攀交也是立大功的机会,但关键是把这消息封锁在尽可能少的人里面。也是意啊,李强就是个庸才,明明走了狗屎运,却把大好机会拱手相让。
于是,贾栋材拍了刘明亮后脑勺一巴掌,佯装戏谑道:“你觉得书记、县长比你蠢不?”
是啊,兴奋的刘明亮立即颓了,要攀交也是书记县长他们去攀交,跟自己这样的萝卜头有根毛的关系。可兴冲冲来的李强不认为,连忙道:“栋材,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贾栋材哪知道这些,但当了半年副所长,他也学会了甩锅。
“问亮亮。”
“明亮?”
颓掉了的刘明亮没多想,死样没气道:“警戒线一划,你是想喊冤呢,还是想造反?”
“操!”
可家庭薰陶出来的政治敏感性,让刚颓的刘明亮一激灵,马上起身道:“不行,我得去报告领导,这种事耽误不得。”
耽误个屁,领导晓得了,还有老子什么事?手快的贾栋材一把抓住起身的刘明亮,骂道:“稳重些好不?”
“豺狗?”
“你问问龙伢,黄大仙都晓得了的事,还轮得到你去报信?领导问你怎么晓得的,你怎么解释?”
报信也是大功,可本该是机密的东西,自己一个萝卜头都晓得了,是不是要追究谁泄密?立功心切的刘明亮大急,连忙道:“黄大仙早晓得了?”
跟政治没关系的事,冯大龙倒是能想明白,迟疑道:“材哥,你是黄局长要死要命地修缮公园,就是因为这事?”
“你以为呢?也不看看他的后台老板是谁?我算是搞明白了,钱县长肯定蛮有背景,这种事都能先听到风声。”
冯大龙恍然大悟,拍着脑门道:“难怪我们欠物资局那么多钱,黄局长一点也不急,原来上头早晓得了,最后肯定不要我们还的。”
是啊,刘明亮没少听贾栋材私下抱怨,黄大仙不顾所里的死活,逼着大家修缮公园。原来人家早就听到了风声,想借机攀交大领导。
“操!”
这次是三个人一起操,只有贾栋材恨不得马上去医院打电话,请教远在省城的贱人,怎样才能攀交上开国将军的后代。不是他自私,而是机会太他妈的珍贵了,黄大仙成了钱老板的心腹,就能在城建系统称王霸道;贱人帮他借到况老师那层假虎皮,局里都对他另眼相看,他要是攀上了真正的大人物,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