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百名被精挑细选的大嗓子壮汉便每百米站立一人,为他传达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羞耻!”他再次重复刚才的话,眼神严肃,两颊肌肉用力地绷紧,加上光滑的头顶,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冰冷的球型铸铁。
“你们的父辈、爷爷辈、祖上辈,一代又一代地驻守在这盆地里,他们面对的是什么?”乔舒亚猛地挥刀,呈的白光之中,大刀刀尖直向身后的支垩顿军队,“同样的龙类,同样的敌人,同样的装备,你们面对的,他们也曾面对过!但他们扛了下来,让支垩顿那些蛮子一步都踏不进盆地里,但你们呢?”
下面的人有些许骚动,一些低下了头,一些双眼泪水朦胧,一些却是一脸忿忿不平,的确很多时候,上面人的决策错误是不该归咎到他们兵身上的,很多人是这样认为。
“你们认为你们只是一个兵就毫无责任吗?”显然,乔舒亚也意识到这点,“错了,错了!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保家卫国,这不仅是一名将军也肩负的,也是你,你,你都要肩负的!”
乔舒亚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脸都像喝酒了一般,“我们失去了西沙关,失去了诺南市,失去了整个盆地,甚至还要盆地里的民兵为我们解困,我们才逃到这里,我觉得很丢脸,很丢脸,居然正规军人要让他本该保护的人反过来保护,你们觉得丢脸吗?”
下面一片安静,就是连轻微的抱怨骚动也消失不见。
“现在,我们被逼到走投无路,或许你们之间还有人抱着侥幸,认为我们之后的诺斯克峡谷、西斯峡谷可以撤退出去,的确是,我跟你们,那两个宽不足一英里的峡谷的确可以让我们之前二十分之一,或者五十分之一的人逃出去,而其他呢?”
乔舒亚收回大刀,举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军人的战场应该是在前面,而不是后面,前面是光荣,而后面是耻辱,因为逃跑而被杀死,你们会觉得羞耻吗?”
“会!”有人在下面大叫,声音零零散散的,乔舒亚知道那是他预先放置在人群中的人喊的。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转身就跑,或许你们可以认为自己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逃出这该死的盆地,回到家里给你老妈老婆抱着安慰,安慰你你终于回来了,就算战败,临阵而逃也没所谓,安全就好,接着你们还能把这事告诉给你们将来的孙子孙女,当然,你们会你们是勇敢地杀出来,不是逃出来的,于是到最后,你们就带着你们一生的耻辱与谎言进那他妈的坟墓去吧!”
“又或者!”乔舒亚放下一根手指,“我们把那两条不争气的峡谷给炸掉,然后,然后真真正正打一场漂亮的仗,击溃眼前那些外强中干的货,夺回那攀峡谷,体面地退出仓间盆地,跟你们的老妈,你们的老婆,你们的儿子孙子,我们是凯旋而归的,我们是勇者,不是懦夫,我们是云轴的军人!云战军团的军人!军人!跟我,你们要选什么!”
台下一片哗哗声音,许许多多的人红着脸,暴着青筋,咬牙切齿,或是声嘶力竭地大喊:“我们是勇士,我们是云轴军人,我们要体面的回去!”
“体面的回去!”
“杀死蛮子!”
……
……
层层叠叠的呼应声,嚎叫声震耳欲聋,那股热血沸腾的冲击力就是远在云弋艇上,正在战术望远镜屏幕上看着这一切的彼得?班尼斯特、叶擎等人都感受到,同时间他们体内的热血也像是沸腾起来,浑身冒起疙瘩,浑身都在颤抖。
“很不错很不错,连我都想抄把火枪就冲上去打呢,”班尼斯特赞叹地看着乔舒亚,“贼子,这才是真正的云战军人,这才是你将来要成为的人,你觉得怎么样?”
叶擎故意半眯眼,装出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道:“也行,嗓子蛮大的,估计比得上帕瓦罗蒂。”
“谁?”
“没,老家的一个吟游诗人。”
班尼斯特重重一哼,用拿着雪茄的手指着叶擎,“怎么无端端到狗屁艺人了,我现在是问你觉得乔舒亚怎么样?”
“啦,也行咯。”叶擎把腿搁到环形桌子上,“不过如果是我,我肯定先炸了那两个峡谷再跟他们这番话,属下心意什么的最难度量,倒不如先保证目标达成。”
班尼斯特摸了摸硬硬的白髭,“这样总有一你会被部下杀死的。”
深有体会的蓟宝泽、熊浩睿两人同时点头……
……
……
“为了龙梵上神,为了陛下,杀!”候荣男爵又在喝着一“杀”字结尾的号令,在他命令下达的同时,4万绿斑龙骑兵同时把佩刀收回刀鞘,抄起地上的重矛驰骋而去,拔起长矛时带出的泥土,在地上形成一层薄雾般。
与此同时,上一直虎视眈眈的翼手龙骑兵亦行动起来,数百个攻击三角型如同长蛇的背脊一般,紧紧跟随着地上的疾驰骑兵俯冲。
雷声鼓动,万马奔腾,铁蹄的响声像是密雷,长翼的拍翅便是狂风!
然而,决心死战的云轴军阵地却像暴风雨前的海港,由无数士兵组成的深蓝色海水丝毫不动,无穷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们,支撑着他们去迎接这一次性命中最严厉,最苛刻的考验!
大黑将至……
……
……
“高射火炮准备!”杨涯少将骑着马匹在稍中间的阵营里来回穿梭,随着他的策马经过,一根根燃烧着深红火焰的火把举起,火把之后是四人为一组的高射火炮组。
云轴王国所用的高射火炮口径大约为70,使用的是6磅的爆破弹,当然爆炸的引线炮兵只是大概设定,他们只要把炮弹射入翼手龙群,先以炮弹的动能割裂轨迹上的有生力量,然后再爆炸用碎片进行二次攻击,那么他们的任务便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