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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临死

孔钻进去……

    叶擎捂着腹部踉跄行走着,背后还是如漏的磅礴大雨,犀利的雨势几乎把密林中一切杂音都掩盖掉――除了那死神的咆哮。

    闪电的照耀之中,他冲到一棵特别巨大的树下,从一旁的草丛里拉出一个两人高的竹篮子,拉动时叶擎抽动到了伤口,忍不住竟吐出口血来。

    “怎么可以到这里才死掉,贝鲁斯不会放过我的。”他一边着,一边把竹篮子推到大树下,用一条垂下的老藤绷紧竹篮子顶端的轮里,“而且老妈与珊珊也一定会哭死,才不能这样呢!”

    着他双手用尽力气地拉着老藤,竹篮渐渐升高,但由于叶擎腹部伤越来越痛,他不时痛得几乎脱手把自己整个跌下去粉身碎骨,所以足足耗了半个多时他才把自己拉回50英尺高(155米)的临时窝,一头给栽了进去。

    雨声、风声、咆哮声依然声声入耳,但他的神志已经游离在丧失边缘,别什么家事国事,就是身上的伤势他都关注不来。休息了约摸一刻钟,叶擎才勉强坐了起来,随便擦了下身子想掏些食物进食,却发现自己浑身依然痛得厉害,连动一下嘴巴都不行。

    身上湿漉漉的,寒风刺骨,在这无光之夜,叶擎不知道自己能否再见明的太阳。刚才他与罗朴相斗,只是算是走了点运,那死神般的大恐龙挑了罗朴矫健的身躯去攻击,把他丢在了自己背后。

    但这不代表叶擎就能全身而退了,那怪物的大尾巴尽管只是随意摇晃着,就像是猫兴奋时摆一摆而已,但每一下摆动都如千钧之力,叶擎躲避不及吃了一下,一下子就几乎把他打晕,把他胃里的所有东西都打得吐了出来呢!

    想到这里,叶擎又觉得腹部火辣辣的,生命的气息似乎从自己身上一分一点地流失,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不知道死了之后,会不会回到原来的时空呢?”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坦然了,他努力地翻了一个身,让自己能透过阴森森的林间看到那穹苍,他第一次来这个时空时的地方。

    “不知道老爸老妈还在做什么呢,如果两个时空时间是对等的,那么我就……哎,一定成了个大大不孝子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

    “不知道啊翔他们又怎么样呢,十年不见恐怕已经个个成了金领吧,我回去,南柯一梦……”

    “不知道她现在嫁人了没有呢……”

    越想越困,叶擎觉得眼皮好像注铅一般,闭上眼睛之后恐怕再也睁不开吧,也好,实在逃得太累了。

    ……

    ……

    但或许是巧合,或许是看不惯偷懒的人,突然他堆得山高的杂物行李给塌了下来,一个玻璃瓶砸在他头上,痛得叶擎一个灵光,惨叫着爬起来。

    “什么东西啊,真会打扰人的!”他拿起那圆圆的玻璃瓶摩挲一会,才发现是瓶酒,他记起来了,罗维老管家似乎过往他行李里塞过一瓶酒,但他从不喜欢喝布雷诺的烈酒,也很少喝过,但此时竟然送来了烈酒……

    呛口的烈酒灌入喉咙之中,叶擎忍着不让自己咳嗽与呕吐,在酒精的作用下他身上的疼痛越来越少,而寒冷也渐渐被驱赶一空,生命的光彩似乎重临了这位落魄的少城主身上!

    叶擎看着只剩半瓶的酒,虽然脑袋还有些发昏,但神志已经清醒许多了,他像是对爱人般喃喃着:“酒啊酒,如果你真的能救回我,我担保我一定不会想以前那样歧视你,一定会好好爱惜你啊。”

    完,在体力极大消耗之下慢慢昏睡了过去,而他的话,居然在日后成了现实,一名让世界名酒和它们藏主都为之恐惧的大酒餮,就在这晚诞生了!

    ……

    ……

    叶擎在他的窝里足足休息了三四才有足够力气下去,那晚过后他就患上了严重的风寒高烧与内伤,前者还容易解决,经过五年几乎是极限生存挑战的他轻易地找出能退烧的药草,但后者却已经不是他能力所可以解决了。

    随着叶擎往北走,日子一一过去,他就发现自己身子越来越虚弱,有好几次晚上他腹部的疼痛简直让他不能入睡,要靠那不多的烈酒喝下去才能勉强睡着。

    在离袭击那的两星期后,叶擎已经不能直着身子走路了,他就如一个佝偻老人般,找了粗壮的树枝作拐杖,靠着《来与去之路,布雷诺城居民回忆录》的指引,一步一步努力地往北方走去,期间虽然没再遇到那晚的死神,但森林的龙类依然时刻威胁着他,让他体力更快地消耗。

    接着,在第六个星期,那雨势渐渐停了下来,眼前却依然是无尽的林海,叶擎却在这一刻浑身力气都皆消散,跌倒在地上,恍惚之间他却如一头濒死的幼兽举爪求救般,用尽力把短铳燧发枪高举过头,勾下扳机,然后在爆破声中终于合上了疲惫的眼睛……

    ……

    ……

    叶擎这么一晕,就不知道晕了多久,事后他只记得自己好像醒过几次,但片刻又昏厥过去,一些陌生的脸在朦胧中出现又消失,已经麻痹的鼻子似乎又闻到别样的植物药材气息,渐渐他觉得浑身的寒冷已经被驱除干净,意识到自己快要完全醒过来了,而这时他耳里传来一把稚气的声音。

    “诶,快醒了吗?要醒了吗?醒了吧?别骗我,你是已经醒了吧?”

    “真是喋喋不休……”叶擎嘟噜着慢慢睁开眼,落入眼里的是一张清爽的瓜子脸,一双浅蓝的眼珠水汪汪地看着自己,浅黄色的长曲发犹如瀑布般垂下倾泻,让他一霎那以为自己看到女神了。

    不过脑子麻痹感消失后,叶擎显然发现这位“女神”年龄了点,皮肤也风霜了点,而且身上穿着卡其色吊带工人装,打扮怎么也太男性化了点吧!

    看见叶擎醒过来后那女生愉快地跑出了房间,不消一刻便带着一位大叔进房,同时间手中还捧着一杯香喷喷的牛奶。

    “给你的大哥哥,”萝莉递过牛奶,然后抱着大叔粗壮的手臂羞羞地,“这是我父亲范波,我是范姿,大哥哥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