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打不过你，未必将来也打不过你。”
时又宁示意储修放下她，她盘腿而坐半靠在储修身上，伸手摸了摸姑娘的脑袋，“是呀，你生双瞳，十几岁便觉醒，若以后好好用功，将来必定很厉害。”
她和时过一样，也可怜同情这个姑娘。她甚至在想，与曾雅相比，其实她是相当幸运的，起码她开开心心活了二十年，起码她的痛苦只是身体层面。
“可如果我不给你长大的机会呢？我现在就将你打的魂飞魄散，你哪里还有什么将来？”时又宁擦了擦姑娘脸上的泥渍，心头略有些酸软。
曾雅似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僵硬了身躯，眼中浮现害怕惊悸。
她不能死。
“你去解了他们身上的控制，好不好？”这些人身上缠绕的妖气，时又宁不是解不了。但她希望曾雅去做。
这些村人愚昧无知、冷血狠毒，若有的选择，时又宁也不想救他们。
可自从两千年前，六界混战导致生灵涂炭，道不得不降雷惩罚之后，人界便凌驾于其他几届之上。
换一句话，人类才是道的亲儿子。
如果曾雅今真的杀了这千口人，等将来道心情不好再次觉醒，无论她达到何种成就都抵抗不了。
“他们该死，我不要。”曾雅恨死了这些人，她才不要放过他们。她就是要把他们变成她的徒子徒孙，让他们清醒地茹毛饮血，让他们互相残杀，他们自己口中所痛恨唾弃的妖孽。
时又宁耐心地劝她，“我并非是要你放过他们。”
“人类有人类的法律制度，相比于你所用的方式，他们其实更怕的是人类法庭的审判。”
时过察觉到时又宁的心思，他想了想走了过来。
他坐在曾雅另一边，也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语重心长地像个老年人，“丫头，杀太多人戾气会变重，你如果选择走这条路，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你还，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没有尝试，不应该躲躲藏藏，永远活在暗处。”
储修听了好一会儿，也明白了这姐弟俩的意思，他们竟然是想将这双瞳带回去。
一个时过都已经分去了时又宁太多时间，如果再来一个姑娘跟他抢人……
储修不是很乐意。
“这……”他刚了一个字，就被时又宁瞪了一眼，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好吧，他没有什么发言权。
“美好的事情？”曾雅咕哝着重复这句话。
时过笑着点头，他给她讲述村外的世界，那是一个和她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
曾雅眼珠子动了动，似乎非常心动。
时又宁忍不住也笑了笑，但很快这清浅地笑容便隐了下去。
她拧起双眉，仰头看向逐渐暗下来的空。
这情况有点不对劲。
多年对战经验，让时又宁立马祭出流金，可来人比她动作快了许多。
有什么东西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
时又宁闷哼一声。
愕然发现，她的眼睛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