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看着已站起来的副将,此人一脸憨厚,但目光锐利,眼中闪过精明之色,看样子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显然并不是一个表面忠厚老实的将领。
“山中血战看来有了结果,有什么好消息速速报上来。”司马季从床榻起身,脸上还有倦色,伸手拿着器具准备喝口水,正襟危坐等着好消息上门。
“禀报殿下,齐万年所部不知踪影,根据俘虏的一些首领,北上有一条径可以逃生,如果不是我们早上就开始进攻,他们发现齐万年逃跑后,本来也是要率部逃跑的。”副将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尽量不出怒燕王殿下,可惜没用。
司马季就拿着酒盏放在嘴边上,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脸上还残留着淡笑,最重要的是这个报信的将领还就这么盯着自己察言观色,这特么太尴尬了。
“点齐骑兵给我追!”司马季一仰脖把水喝干,舔了舔嘴唇自语道,“我看他往哪跑,整个大军都指望他的脑袋请功呢,愣着干什么,快去!”司马季眼睛一瞪大喝道。
这就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出现了变数,没想到齐万年还在他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金蝉脱壳,悄无声息的跑了,把几万部众留下来做垫背的,倒是够舍得。
此时的齐万年处境也不怎么好,带领着近万名最亲近的部众,一路上不敢停歇的狂奔,是的,他根本就不敢停下,因为只有三千部众是有马的,就算是他现在也做不到让每一名部众都骑上马逃跑。从昨夜间到现在,一路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掉队,不知去向。
得知雍州军赶到之后,表面上齐万年不动神色,却在那个时候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表明殊死一战的话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至于北上的路,早已经打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旗号,用防止其他人逃跑的名义由自己的部众接管。
而在之前,梁山大营的布置则因为亲疏有别,按照所属部众分开,互相距离都不近,种种的条件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有了让他逃出生的机会,现在齐万年只希望还在梁山的叛军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鏖战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安全。
“陛下,要不休息一下吧,咱们的人马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身边最为亲近的渠帅此时谏言,如果不是他的话,齐万年不定也被困在梁山当中,可谓是忠心耿耿。
只是这份忠心耿耿用的不是时候,齐万年如果真是面对生死面不改色,就不会逃跑了,既然选择了逃跑怎么可能停下,立刻就训斥道,“我们现在还不安全,燕王手下有上万骑兵,到时候追上我们怎么办?”
得好,司马季此时已经命令骑兵上路了,他已经知道梁山大营的战马并不多,如果齐万年带太多部众用来保护自己,现在是绝对跑不远的,要怪只能怪他太贪。
仅仅过了四个时辰,追击的禁军骑兵就已经发现了沿途掉队的叛军士卒,循着轨迹一路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