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殿下先仔细想一想,您心中所欲究竟为何,届时咱们照方抓药,自然便事半功倍了。”
“孤心中所欲?”
太子皱眉沉吟着,其实以前他对寻常的男女欢爱,就已经有些厌烦了,便是艳冠群芳的太子妃,也难以让他提起兴趣。
也唯有凌辱伯父的宠妾李氏时,他才能全情投入其中。
可且不李氏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就算李氏还活着,他恐怕也生不出半分的兴趣——毕竟他这半残之躯,正是拜李氏所赐。
若早些时日,倒是可以试试牛家的女人,但眼下么……
太子正琢磨的烦躁不堪,忽听外面有人禀报,是太子妃正在门外侯见。
“不见!”
太子下意识的就拒绝了,不过马上记起,太子妃也是定辅佐自己之人,便又改口道:“算了,让她进来吧。”
其实太子妃要见太子,原本压根用不着侯见,甚至根本用不着通禀,但夫妻近两年来隔阂愈深,这规矩自也就森严起来。
听太子妃要来,王真人忙主动告辞离开。
匆匆的出了太子寝宫,就见一宫装妇人前呼后拥而来,虽只是远远的扫了几眼,那雍容的气质与风姿,仍是令王真人为之心仪。
唉~
可惜却摊上个无根之夫。
不提王真人心下如何慨叹,却太子妃进入寝宫之后,先悄悄打量了一下太子的脸色,因见他阴沉着脸,便有些惴惴难安。
再过不久,就是孙焘的五十大寿了,她这做女儿的,自然希望能够亲往贺寿。
因听太子昨儿和孙绍宗宾主尽欢,就想着趁太子心情尚好,过来同他商量商量,哪曾想进门之后,太子竟是一脸的恼意。
可既然已经来了,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太子请示一番。
“岳父做寿?”
太子听闻是这等事,沉吟了半晌,摆手道:“孤知道了,届时孤陪你一起上门贺寿便是。”
这却是大大出乎太子妃的意料。
要知道因为厌烦岳父孙焘的古板教,就算太子身体完好无损的时候,也从未亲自登门贺寿。
现如今却……
这让太子妃一时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情不自禁的又问了句:“殿下什么?您……您要陪臣妾一同前往贺寿?”
那惊诧的表情,让太子脸色又是一沉,没好气的呵斥着:“怎么?难道孤还去不得了?”
“不不不!臣妾怎么可能……”
太子妃慌忙解释着,一贯雍容淡然的脸上,都急出了两团绯红,瞧着愈发的美艳不可方物。
但太子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自从断根后,这妇人便屡屡跟自己唱反调,半点都没有夫唱妇随的自觉,偏还装出一幅端庄贤惠的样子,骗的母后几次三番替她出头,实在是令人厌烦至极!
若非有那命之,他今压根就不会召见这女人。
话……
那所谓的阴阳协调、并行不悖的卦象,究竟该做何解?
总不会是要让这妇人同孙爱卿行苟且之事吧?
等等!
太子脑中闪过几幅画面,随即整个人竟浑浑噩噩起来,良久之后,才在太子妃关切的呼唤声中,重新回过神来。
然后他又定定的打量了太子妃许久,知道太子妃被瞧的发毛,不自觉攥紧了帕子,这才突兀的问道:“既是岳父大寿,孙爱卿应该也会前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