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终于好的差不多了,明……】
收到太子府的请帖,孙绍宗心下便知必是宫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太子耳中。
太子固然不怎么得宠,但皇后娘娘六宫之主的地位,却并未因此而动摇多少,再加上景仁宫里那一番问答,又未曾刻意对外保密。
故而探听出由来始末之后,再传递到太子府上,也便算不得什么难事了。
孙绍宗也正好想去太子府,会一会那妄言命的道士,故而自是欣然从命。
于是他提前半个时辰离了大理寺,兜兜转转先带着礼物到了王振府上。
之前早早便应下,要参与他的升迁宴,如今虽有太子相召,孙绍宗还是准备先到他府上露个面,也免得这厮忐忑之余,再胡思乱想。
而听孙绍宗晚上还要去太子府赴宴,王振自然不敢多留,反而是与有荣焉的,将孙绍宗恭送出了家门。
转回头,他便跟宾客们吹嘘,孙大人本来是要去太子赴宴,却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自己府上道贺。
且不提王振如何拉虎皮做大旗。
却孙绍宗赶到太子府时,已是夕阳斜斜。
那马车刚在角门处停好,便有两人率众迎了出来。
打头的自是府丞王德修,而另一人稍稍落后半步,身着道袍、高冠博带,意态间虽然也带出三分恭谨,却远不似王德修那般谄媚。
这应该就是赵国舅的那个道士吧?
竟然同王德修一起迎了出来,看来非但是自己想要会一会他,他约莫也存了同样的心思。
这倒有点儿意思了!
见孙绍宗斜眼打量那道士,王德修连忙介绍道:“孙大人,这位是楼观派的王真人;王真人,这便是……”
“哈哈……”
不等王德修把话完,那王真人朗笑一声,将拂尘往胳膊上一搭,躬身见礼道:“贫道久闻孙大人之名,今日得见,果然非是凡俗可比!”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孙绍宗虽对这王真人心存警惕,但见他如此捧场,便也笑着还了一礼:“不敢当真人谬赞,孙某亦是肉体凡胎,无非是生的雄壮些罢了。”
就见那王真人顺势往里一让,笑道:“孙大人的非凡之处,可不是仅仅是体魄而已——殿下正在后院等候,便由贫道带大人过去如何?”
这道人也才来了三五日光景,可瞧着倒像时已经彻底融入了太子府。
眼见王德修自觉避退到了一旁,显然没有陪同的意思,孙绍宗便猜到这王真人,约莫是想趁机同自己些什么。
难道他还想用命蛊惑自己不成?
孙绍宗心下一哂,面上却是欣然从命,与那王真人前后脚走进了太子府。
不出所料,非但是王德修落在了后面,连迎出来的几个下人,也都未曾跟随左右。
等到了二门夹道,四下里寂静无人之际,就听那道士一声干咳,随即放缓了脚步,与孙绍宗并肩前行。
来了!
“不满孙大人,贫道之所以会投奔太子,其实与您大有干系。”
“竟有此事?”
孙绍宗斜了他一眼,淡淡的反问道:“可我昨怎么听赵国舅,真人是循命而来,意欲扶保殿下成就一代圣主?”
王真人将拂尘交到另一边手上,摇头失笑道:“若是当着旁人,贫道自是咬定这番辞,可在孙大人面前却不敢妄言。”
着,他